本杰明他們在路上耽誤了一些時間,林載川走進寺廟的時候,其他行動的人早就已經回來了。
他們遠遠看到言百從寺廟門口走了進來,肩上還帶著一個人。
“言百。”
一個白人主動走到他的面前,目光在二人之間打量了一圈,“你們怎么這個時候才回來”
“路上遇到了女巫的人,耽誤了一點時間,”林載川聲音平淡,聽不出任何情緒,“老板他們在后面,很快就來了。”
那白人繞到了林載川的身后,抬手抓住信宿的頭發,用力把他的腦袋抬了起來,盯著他的臉道,“這就是大名鼎鼎的女巫啊,怎么不在你的地盤藏好,跑到這里來了呢”
信宿剛剛整個人都被埋進了雪里,渾身冰冷冰冷的,這時候的臉色實在說不上好,整張臉都是蒼白的,襯得那一雙眼珠格外漆黑,攝人心魄似的。
“你們技高一籌,我當然輸的心服口服。”信宿說的極為誠懇,語氣里竟然還帶著一絲笑意,他輕輕道,“就是不知道你們老板愿意讓我活多久了。”
那白人看他這個態度,挑了下眉,手背在他的臉上拍了拍,“你老老實實聽話,當然就能多活幾天,至于到底是什么時候,就看你表現了。”
他又道“給我吧,他這幾天住的地方我們已經準備好了。”
那白人動作有些粗暴地把信宿從林載川的身上扯了下來,單手把他拖進了后院。
本杰明回來,沒見到女巫的人影,沉下臉色問“女巫呢”
“關起來了。”那白人回答道,“關在后院廢棄的那個房子里,我把門從外面鎖上了,保證他跑不出去。”
現在已經將近晚上十一點了,他們從昨天開始就謀劃著今天的行動,都沒怎么休息,把女巫鎖在小黑屋里,也不怕他自己一個人跑了至于跟他算賬,等第二天醒了再算也不遲。
爬了一整座山頭,本杰明這把半截身子入土的老骨頭顯然也沒精力去熬夜收拾女巫,只是點了點頭,讓人把他扶著進了房間。
另一間房屋里,一個白人看著旁邊精神矍鑠翻來覆去的中年男人,意味深長道“你今天晚上睡不著了吧。”
那中年男人聽了嘿嘿笑了一聲。
這人叫杰西,在國外因為接連強奸虐待未成年男性,手里沾了兩條人命,被當地警方全國通緝,后來逃到了本杰明的身邊,用了一個新的身份偷天換日,茍活到了現在。
從聽說女巫是個漂亮男人的時候,杰西就忍不住想看看到底有多么“漂亮”,想起他看過的那張臉,他忍不住舔了舔嘴唇,眼里流露出不加掩飾的欲望。
杰西道“聽說老板打算把他送到那邊當實驗體,不如先放在手里讓我們玩玩,反正一時半會也弄不死他。”
“今天晚上,我就去看看他。”
信宿被關在了后院角落里的房間。
這里以前是寺廟的儲物間,存放各種糧食
用的,后來荒廢了很久,地面落了一層灰塵。
信宿被反捆著手腳扔在地上,這個姿勢甚至讓他很難站起來。
手腕上的繩子不是載川綁的,緊緊勒著皮膚,上面粗糙的尖刺弄的他很痛,信宿努力將自己的身體蜷縮起來,身體最大限度地蹲在地上,然后把捆在一起的雙手從身下穿過去,穿過兩條腿,換到了身前來。
要不是他長的瘦、手臂修長,這個高難度的動作恐怕都做不來。
信宿輕輕喘了一口氣,用手從衣服里摸出一把小而鋒利的刀片,他坐到地上,身體抱成一團,用刀片把腳踝上的繩子慢慢割開了。
他伸直了雙腿,往角落里一仰,喃喃道“這樣就舒服多了。”
信宿對這樣的環境倒是不感到陌生他以前經常被周風物關在密不透風的地下室里,那黑暗陰冷的程度比起這間房子有過之而無不及,現在的“小黑屋”
條件已經算是很好了。
不過“由奢入儉難”,睡慣了舒適溫暖的溫柔鄉,驟然被打回原形,到底還是不太適應。
信宿嘆了口氣,把那一捆被割斷的繩子藏了起來,努力裹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打算這么將就一晚上。
睡覺還是很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