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幫我測試一下效果。”
信宿“嗯”了一聲,不在意道“隨便吧。”
“我會先為你打一些營養劑。”
周風物看著他那細伶伶的消瘦手腕,輕輕嘆息一聲,“你看起來太瘦了,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四號海洛因的純度可能吃不消。”
他的關切竟然不似作偽。
周風物的外表、嗓音都有極強的迷惑性和欺騙性,一個剛跟他相識的人,會被他騙的連骨頭都不剩下。
想到他曾經竟然渴求過這樣虛偽的“溫情”,信宿就忍不住地感到惡心。
周風物調了點滴的速度,“如果覺得營養劑的溫度太低,就告訴我。”
信宿沒說話,只是靠在輪椅上,閉上了眼睛。
兩個人沒在一層的實驗室停留太久,周風物把他推到了一個電梯上,電梯慢慢降了下去。
信宿聽到機械轉動的聲音,微微睜開眼,如果他沒有猜錯
電梯緩緩降到底,信宿的目光向外一掃,一眼看過去不知道有多少個“玻璃房”,里面關著各種各種的“實驗體”。
還有幾個穿著白色大衣的制毒師,透過玻璃在觀察著什么,記錄實驗體的反應。
看到周風物回來,那些人稍微對他彎了彎腰,態度非常恭敬。
周風物把信宿推到一間空的玻璃房前,用指紋打開門口的電子鎖。
“這個地方,在你之前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因為一次性攝入過量海洛因,所以去世了。”
“我對此感到很遺憾,已經讓人把他的遺體送回故土了。”
“他的東西都收拾走了,房間也全面消毒整理過,你可以安心住在這里。”
周風物道,“在這里可能會有些無聊,我還有一個實驗要做,不能跟你在這里停留太久。”
“要飲食或者洗澡,就直接跟外面的員工說,如果你想見我,讓他們帶你來找我就好,我閑暇的時候,隨時愿意奉陪。”
周風物對信宿,當然是有欣賞的,如果說以前的信宿是他可以隨意操控、隨意丟棄的木偶,那么現在的信宿就是足以跟他站在天平兩端的同類。
從一個木偶成長成人,這當然是一件值得驚喜的事。
不過信宿顯然不太想見他。
沒什么興趣地聽他說完,最后才面無表情應了一句,“知道了。”
周風物很快離開,玻璃房里只剩下一個人。
信宿往旁邊看了一眼,看不到隔壁房間的情況,是雙面都無法透視的霧面玻璃。
這么狹窄壓抑的房間,長時間被關在里面,正常人恐怕也要被逼的精神崩潰了。
信宿忍不住皺皺眉,抬眼看著掛在他頭頂的那一袋試劑。
應該的確是營養劑,周風物不至于在這上面說謊,他最近正好虛的要命,補補也好。
他慢慢垂下眼。
好像沒有什么需要再確認的了。
位置、人員、被關押起來的實驗體
信宿不再遲疑,摸到貼在耳后的微型通訊儀器,按下了傳送信號的開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