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平良愣了愣。
“他會好起來的。”
林載川聲音極輕地說。
“我會讓他好起來的。”
離開魏平良的辦公室,林載川獨自在外面的長廊上站了片刻。
現在已經是下午二點了。
離晚上下班不到四個小時。
或許很多事的答案在今天晚上都會浮出水面。
還有他反復思量揣測、但又從來不敢深思的所有“真相”。
林載川下樓去了辦公室,被告知信宿一個小時前就離開了市局,到現在一直沒有回來。
他拿出手機,這才看到信宿給他的留言。
“我回別墅拿點東西,晚上回家吃飯”
林載川回了一句“好”。
下班后,林載川按時回到家里。
本來以為信宿還沒有回來,但是剛推開門,他就聞到了一股有些詭異的飯香味,他往里走了兩步,信宿竟然在廚房里。
林載川的腳步頓了頓。
客廳的餐桌上擺放著幾個原材料相當價值不菲的菜品。
“你回來啦”信宿跟他展示他的勞動成果,“看我剛剛做的菜按照保姆級教程做的,味道應該還可以”
信宿確實是一點都不會做飯,能用外賣解決的事情他從來不自己下廚,跟林載川在一起以后,進廚房的次數更是屈指可數。
桌子上的那些菜賣相實在不佳,一眼看著就半生不熟的主打一個心誠則靈。
林載川很配合地坐到餐桌前,有些意外“怎么突然做這些”
“剛好今天下午有時間,就想練練手。”
信宿把用清湯燉的魚和豆腐一起倒出來,然后從冰箱里拿出一大壺橙黃色的橙汁,放到桌子上。
“橙汁也是我剛剛榨好的,可以吃飯啦”
他拿了兩個杯子,給林載川倒了一杯,自己倒了一杯。
信宿做了五菜兩湯,每一道菜的味道非常難以形容,很難想象他是怎么把這些食材做出這種奇怪味道的。
林載川夾了一口腥味還很重的雪白魚肉,慢慢嚼了幾下,咽了下去。
信宿也嘗了一筷子,然后表情登時僵了僵,默不作聲喝了一大口橙汁。
信宿做出來的飯,他自己都嫌棄,象征性地吃了兩口,就喪失了食欲,林載川倒像是完全不介意,每一道菜都吃了很多。
剩下的還裹了保鮮膜放到了冰箱里。
他們像平時一樣,洗碗、拖地、洗澡,好像誰都不愿意主動去打破這心照不宣的寧靜。
八點半。
信宿坐到了床邊上,安靜了片刻,他仰起臉看著林載川。
“昨天答應你的,今天不論你想知道什么,我都會告訴你那么,你想先問哪個問題”
林載川還是跟昨天一模一樣的問題,一個字都沒有變,“你對驚蟄這個身份的了解有多少”
他昨天說這句話的時候,后面還跟了一句,只要你愿意說,我就相信。
然而這句話今天卻沒有能說出口。
因為在他說完那個問題的下一秒,信宿就仿佛他們平日里聊天的、帶著一些溫馴親昵的語氣
“我就是驚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