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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宿也沒有再走出病房,每天除了睡就是吃。
在醫院里休養的這幾天,信宿已經可以自己下床走路了,身體也比剛受傷那段時間好了許多,但可能因為腦子里無端多了一點什么東西,無論做什么都總有一種難以言描的堵塞感和不適感,好像有什么塊狀陰影如蛆附骨地纏在他的身上。
信宿穿著一件單薄的白襯衫坐在病床上,手里捧著一碗冒著熱氣的蟹黃小餛飩,就算生著病,他也很少有沒有胃口的時候,每一頓都能吃很多。
秦齊道“市局那邊撤掉了對韓學梁的監視,交易不出意外的話就是在最近這段時間了,不過五百萬的交易,陳七應該也不會帶太多人去。”
信宿沒什么反應地“嗯”了一聲。
秦齊忍不住道“你那個喪心病狂的計劃,我還是建議你再考慮一下。”
信宿這次沉默了一會兒,又“嗯”了一聲。
夜晚,黑暗濃郁,風疏林靜。
“我怎么知道他會失手一個專業殺手竟然都沒殺的了閻王”
男人驚慌的聲音從嗓子里擠出來,“閻王還活著,遲早有一天會懷疑到我們的頭上,以他的性格,以后我們的日子就走到頭了,你快點再想想辦法,趁他還沒完全恢復,把他徹底解決干凈,否則到時候完蛋的就是我們兩個”
“我肯定全力配合你閻王現在就在裴跡的醫院里躺著,就讓他在里面躺一輩子吧”
掛斷電話,男人走出路口,眼前突然一陣燈光大亮,一道刺眼明亮的強光打在了他的身上。
男人下意識抬起手擋住了眼,瞇起眼睛看向前方。
一輛奔馳停在他的面前,副駕駛的門被推開,一個人慢慢地從車上走了下來。
腳步聲不緊不慢響起。
逆光之下,那人的身影在地面上落在一道長長的影子,籠罩著危險而冰冷的氣息。
“誰”
男人往后退了兩步,看清了黑暗中那人蒼白懾人的面龐,神情變得猶疑而震驚,天語氣驚駭道“閻王”
“好久不見了,六哥。”
“真是不好意思,我還活著是不是讓你失望了。”
信宿輕笑了一聲,一步一步地走到他的面前。
被稱為“六哥”的男人心里悚然一驚,閻王已經知道是他雇傭的殺手對他動手了
而上一個試圖對信宿動手的人
六哥整個人打了一個機靈,從脊梁爬上來一陣徹骨的寒意,他往后退了幾步,他解釋道“我就是一時鬼迷心竅,不小心走錯了路,以后再也不敢了”
閻王要逐一調查霜降里的人,他的把柄是最多的,他絕對不能讓閻王把那些證據送到宋生的面前,否則絕對是死路一條,只有在閻王動手前先把他解
決了,才有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