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舉動無異于傷敵一千、自損一萬,簡直沒有人會從中獲益
他們唯一想到的可能就是閻王瘋了
信宿聳了下肩,神情無辜“如果說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嗎,這的確不是在我計劃之中的事,不過眼下的結局倒也還算不錯我得不到的東西,寧可毀了也絕不拱手讓人。”
看他這幅渾不在意輕描淡寫的態度,那人怒不可遏,連葬身火海的藍煙都不去搶救了,抬手給了信宿一槍
裴跡眼疾手快把信宿推到了車后,子彈“當啷”一聲擊中車身金屬,他怒道“不要暴露在這么多人的槍口之下你有幾條命夠你這么活的”
不等信宿反駁,裴跡馬上抬出百試百靈的“恐嚇”大法,義正辭嚴在信宿身邊咬耳朵道“林載川知道你這么不要命一定會生氣的”
信宿“”
先是秦齊、后是裴跡,這些人還有完沒完了。
裴跡放低聲音,
冷靜勸說道“信宿,
不需要再去煽風點火了,我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兩邊都有不少的人員在這場內斗中死亡,最開始進入化工廠的人都已經損失的七七八八,經過這一場始料不及的大火,現在還能站起來的已經不到最開始的一半,元氣大傷。
霜降內斗,兩方撕咬,自相殘殺。
不費一兵一卒覆滅一個組織
是信宿最想要的結局。
但這只是霜降的結局。
還有一個應該到來的人,尚且沒有出現在這一盤棋局當中。
“閻王,有情況外面又有人來了”
一個男人跑到信宿面前,氣喘吁吁對他匯報道,“外面大門口剛剛停了兩輛運貨的卡車,拉過來整整兩車人,起碼有一百多個,不知道是誰派來的”
聽到他的話,信宿彎了下唇。
有一瞬間,他的臉上出現了某種如釋重負的神色,仿佛多年的心愿終于如愿以償,以至于那一張向來蒼白的面龐上竟然浮起幾分淡淡的血色。
他笑了一聲,話音愉悅道“當然是應該出現在這里的人。”
沙蝎的人聽到宋生跟閻王內斗的消息,果然按捺不住來“收割殘局”了,為了確保能夠把霜降收入囊中,整個組織幾乎傾巢出動,所有能夠調派的人員都參與了這次收割行動,足足一百多個骨干精銳。
宣重最后從車廂里走了下來,他今年已經五十多歲了,沒有年輕氣盛時的殘酷陰狠,那些殺伐決斷的血腥氣沉淀下去,他看起來極為老練沉穩,甚至不像是一個大型犯罪集團的頭目。
他穿著一身復古的絲綢唐裝,單手拄著拐杖,一步一步走到化工廠大門前。
宣重微微瞇起眼睛打量著眼前廢墟一樣的工廠,還有遠處狼狽不堪的人群任誰都知道這個地方剛剛一定發生了一場惡戰,兩方全都傷亡慘重,誰也沒有占到便宜。
宣重無聲一笑,抬步走進化工廠,整個浮岫黑惡勢力的兩大龍頭匯聚于此。
他一眼就看到在運輸車后站著的那個年輕人多年不見,信宿的面貌跟他十八九歲的時候沒有太大的變化,如出一轍的陰柔,只是五官線條變得更加鋒利,面無表情的時候,幾乎冷厲逼人。
見到宣重過來,裴跡、陳叔,還有信宿手下幾個知道內情的心腹,這時都凝起精神,眼睛直直地盯著他。
其他人的反應則是完完全全的驚訝,沒有想到沙蝎的頭目竟然會來到他們的地盤,短時間內沒有反應過來這個人的狼子野心。
宣重道“閻王,好年不見,我可是非常思念你這位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