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宿做到的遠遠不止是這些。
他把所有惡龍都拉下了深淵。
閻王與宋生在化工廠拼的“你死我活”,滾滾濃煙之下,宣重果然咬鉤。
他帶著沙蝎的精銳骨干,投入這天羅地網之中。
“周先生,宣重集結了一百多人離開了。”
“應該很快就會跟市局的人碰面了。”
輪椅上,周風物面無波瀾,淡淡應了一聲。
他知道這是一個請君入甕的陷阱。
周風物對信宿的了解完全不亞于他的親舅舅謝楓,閻王是絕對不可能讓任何人站在他之上的上一個妄想掌控他的人已經死了。
如果閻王想要控制霜降,那么這個組織就絕對不會落到其他人的手上,而宋生卻安然無恙地在領袖的位置上坐了那么多年。
只有一種可能
這件事是閻王默許的,甚至就是在他的授意之下,宋生才握住了這個難以拿起的沉重權柄。
而上次雪山上一戰,周風物已經明白,信宿跟警方是站在同一立場的,他們早就是一類人。
于是周風物的視角里,所有事實都無比清晰。
閻王與宋生在演“你死我活”的戲,而所謂的“霜降內斗”,就是為了整個沙蝎精心設計的一場局。
只不過宣重想要去送死,他便也順水推舟地送了他一把。
那么“沙蝎”留下的龐大空殼,就有人可以“繼承”了。
周風物輕輕嘆息一聲,推著輪椅走向窗前,他抬起眼,望著高處蔚藍澄澈、一望無際的天穹。
以林載川的能力,遠處的戰局應該很快就會塵埃落定了。
這場戰役過后,閻王、宋生、宣重
都將不復存在。
以后就是他們兩個人的博弈。
周風物看了一眼因為墜崖而變得殘缺的雙腿,臉上浮起一個棋逢對手的微笑。
“我也想看一看,這盤棋局”
“誰會是最后的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