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重的身影赫然在其中
林載川確定了那些人的位置,回過頭望了信宿一眼,低聲對其他人道“照顧好他。”
說完他卸下身上的裝備,從石臺上一躍而下。
普通刑警的刑偵工作都大是在城市內部,再不濟也是在農村,很少有這樣跋山涉水翻山越嶺的時候,而在這樣環境惡劣的山野上,林載川的單兵作戰能力是他們所有人都望塵莫及的。
他沒有再跟隨整個隊伍的速度,一個人離隊前行,奔跑在陡峭山崖間如履平地,身形靈活輕盈地快速追趕著他的獵物,有如一頭優雅而敏捷的豹子,很快就消失在其他人的視野當中。
有林載川在前面打頭陣,賀爭士氣大振道“兄弟們我們也追上去”
他對信宿伸出手“來信宿”
信宿看了他一眼,把右手伸了過去。
不知道林載川是怎么跟市局的這些刑警說的,這些警察好像已經把他當成了“同類”可以并肩作戰的伙伴。
“宣爺,”
宣重的手下從望遠鏡里看到林載川迅速掠過來的身影,臉色難看道,“條子
追上來了”
“那個東西呢”
宣重滿臉被火舌燒出來的碳黑色,
看起來說不出的荒唐滑稽,
他扶著一棵粗壯大樹重重喘著粗氣道,“把它拿出來”
他的心腹聞言打開隨身攜帶的登山包這時已經被燒的破破爛爛,勉強只能看出一個形狀。
里面裝著一個黑色包裹,淋了水,沒有被燒透。
宣重一把搶過那個包裹,命令道“你去攔住林載川能拖多久拖多久”
“是”
男人目送宣重遠去,站在樹后居高臨下,快速舉槍瞄準,砰砰兩槍打了出去,可那條子位移的速度太快了,就算在山地上竟然也用肉眼難以捕捉,兩槍全部落空。
他只能感覺到林載川的身影越來越放大,在短短半分鐘內就來到了他的眼前
已經不到十米的距離,男人拿出一把短匕首,右腿向后撤出一步,做出一個進攻的姿勢,準備跟林載川正面近距離作戰
林載川掃了他一眼,隨即整個人騰空而起,蹬著腳下巖石,從高處躍下
他的雙腿絞住了男人的脖子,向下狠狠一折,只聽“赫拉”一聲脆響
交手不到一秒的時間,那可能只是短短一個照面的間隙,男人直挺挺倒了下去。
林載川的腳步甚至沒有因為他停留一瞬,落地后繼續迅疾向前奔去。
宣重呼吸粗重起伏,喉管里火燒火燎的劇痛,他連滾帶爬地在山路上逃命,一把五十歲的老骨頭快散架了,頭上都摔出了血,但他不敢停下。
他不用回頭都能感覺到林載川的步伐,好像死神離他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終于翻過了眼前的一座山頭,宣重以為那是他死里逃生的一線生機
前面是一處百米高的斷崖。
“”
宣重臉色慘白死死盯著那猝然中斷的山路,內心油然而起一陣劇烈的荒謬,身后傳來一陣腳步聲。
他轉過身,看著獨自向他一步一步走來的林載川。
這個條子還是跟六年前一樣,頑強的讓人痛恨。
六年前他用盡手段沒有撬開林載川的嘴,六年后他使勁渾身解數沒有躲開他的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