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載川的腳步不再停留,帶著張同濟一路離開了碼頭。
看到林載川安全帶著人質回來,武警那邊的同事已經迫不及待了,“林隊,我們現在動手嗎”
林載川吐出一口氣,低聲道“現在還不能。”
信宿盯著他,意識到這短短幾分鐘時間里可能發生了什么事,而這件事很有可能跟張同濟有關系。
裴跡看到張同濟昏迷,擠過來看了一眼情況,臉色微微一變道“他這是中毒了嗎”
林載川將他的身體小心安置在平面上,道“我不清楚具體是哪種蛇毒,需要注射相應的血清才能解毒。”
裴跡撐開張同濟的眼皮,神情凝重道,“毒性不小,一個小時內沒有血清就不行了。”
信宿臉色蒼白,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慢慢走到了人群中間。
林載川輕聲道“周風物開出的條件是,只要讓他的人安全撤離,他就會在一小時內把血清送到市局。”
一個武警皺眉道“可是犯罪分子說的話怎么能信萬一把他放走了,血清也沒有,到時候我們怎么辦”
“對啊,這種人會有那么好心把血清送給我們”
“說不定根本沒有血清這種東西,就是他找了一個借口拖延時間的”
有許多警察不贊成就這么眼睜睜看著讓周風物離開,這無異于放虎歸山,想要找到下次機會就太難了這時,信宿略顯虛弱但極為清晰冷靜的聲音響起。
“周風物不會說謊。”
“我了解他,他這個人極端傲慢,不屑于用謊言來達到某種目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是一定會說到做到的人。”
“周風物非常清楚,害死我的父親,會導致警方更加瘋狂的圍剿和反撲,他不會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蠢事。”
信宿篤定道“血清會準時送到我們手里。”
章斐問道“裴醫生,咱們有可能自己研究出血清嗎”
裴跡如實道“理論上可以做到,但時間一定來不及。”
等他們研究出張同濟體內的毒素,再制作出對應的解毒藥劑,就算晝夜輪轉至少也得幾十個小時,黃花菜都涼了。
林載川迅速有了決定“賀爭,你帶人把張先生送回市局,一旦收到血清,第一時間為張先生注射解毒。”
“其他人暫時按兵不動,觀察周風物等人的撤退動向,確定張同濟脫離危險后,再準備抓捕行動。”
就算讓周風物帶著人離開碼頭,市局眼下也沒有到束手無策的地步,主動權仍然在警方的手里,薛平就是他們的定位器,只要周風物還在浮岫,就逃脫不了警方的追蹤。
信宿當年打入沙蝎的釘子是他們的最后一張底牌。
周風物來浮岫的目的就是為了信宿,現在信宿“死”了,他也沒有理由繼續留在這個地方,在確定警方不會出手后,他打算帶著從沙蝎招募的人手走海路盡快撤離
波瀾壯闊的海面上,一輛大型輪船緩緩從碼頭遠處邊緣海域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