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叫“老公”嗎
這男人肯定又在故意撩他。
沒過多久,林載川從客廳走了進來,信宿躺在床上看他,臉頰泛著淡淡的粉色“收拾好了,好累。”
林載川道“說過我給你收拾就好了。”
信宿翻身過來拄著下巴看他“家里還有很多東西沒收拾好呢,讓你給我整理,又會不許我穿這個穿那個,才不要這次搬家,不知道以后還會不會回來。”
林載川以后大概不會回浮岫工作了,上級肯定也不愿意把他放回來,但這套房子林載川不打算賣掉,這是他跟信宿一起居住過的地方,而且逢年過節,他們都要回來探望家人。
他望著信宿低聲道“你想回來的話,我隨時陪你回來。”
信宿嗓音懶懶說“也沒有什么事,就是想時常回來看看我爸,不過他昨天打電話的時候說了考慮在c城再辦一個酒莊,說不定跟我們一起走了。”
因為以后不會長居浮岫
了,
,
只留了三套很喜歡不舍的賣的,雇傭了幾個管家幫他長年打理著。
他們輕車簡從離開浮岫,只帶了一些衣物還有必需品,其他的家具都到c市以后再置辦,省廳給林載川分了一套小區房,但是居住條件不太好,位置、環境、隔音都不行,于是某位富二代全款購買了省公安廳附近寸土寸金的一套單人公寓,提溜著小行李箱跟林載川住了進去。
公寓有三層,加上一個頂樓,里面空空蕩蕩的,需要重新著手裝修一下不過信宿那恐怖靈異風格的極簡裝修審美沒有得到林載川的支持,他非常受挫,于是卷著被子開始睡大覺,把所有工作都交給了載川。
其實證明林載川確實沒有錯經過一番裝修布置,空曠的公寓變成了安靜又溫馨的家,而不是一個只有黑白配色的恐怖鬼屋。
在c市安置下來,正式到省廳入職已經是半個月后。
林載川穿著新的淡藍色警服走入省公安廳內部,乘坐電梯上樓,在掛著“公安廳廳長辦公室”的門牌前停下。
他抬手敲了敲門。
里面傳來一聲聲音渾厚的“進”。
林載川推開門走進去。
敬禮。
“陳廳。”
陳廳撇了一眼,一個溫潤秀美又挺拔利落的年輕人。
他其實一直很欣賞林載川,這警察身上有一種歲月沉淀下來的平靜與沉穩,是個天生的決策者。
不過
陳廳“嘿”了一聲,蹺起一條腿坐在沙發上,端著一杯茶得意洋洋地瞅他,“從五年前我就跟你說,讓你到省廳工作,你是推三阻四怎么都不來,最后不還是落到我手里了。”
林載川有些無奈,“陳廳。”
因為再三拒絕上級的提攜邀請,有一段時間陳廳跟他的關系單方面鬧得很不愉快,不過林載川并沒有怎么在意就是了。
“你們局里那個小年輕呢,”陳廳問,“怎么不跟你一起來咱們這里犯罪偵查科今年還沒招齊人呢。”
省廳用人從來都是寧缺毋濫,能夠走到這個位置的都是難得一見的人才,就算人手不夠,也不會提拔一些平庸的泛泛之輩來補充,陳廳本來想把這倆人一起調進公安廳,結果上級跟他說另一位已經辭職了,不在公安系統,不知道以后還會不會回來。
林載川低聲解釋道“他的手術剛結束,身體還沒有恢復過來,一直在家里養病。”
手術結束一個多月了,信宿回去復查了幾次,裴跡說他其實已經可以自由行動了,傷口恢復的很好,不會影響什么,只是信宿還不愿意出門,寧愿每天跟干將在家里呆著,也不愿意出來曬太陽。
他后來又去看了幾次心理醫生,精神情況有所好轉,但是心里仍然有一片區域是陰郁漆黑的,那段過往在他靈魂里刻下的痕跡太重,幾近濃墨重彩,想要放下也不是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