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們剛離開的時候確實不太好,信宿大病初愈,林載川日夜親自照拂,兩個人都瘦的不成樣子,但現在也都好了起來。
章斐在人群中揚聲道“小信宿過來坐,特意給你們留了好位置林隊來這邊”
一路跟老朋友們打過招呼,兩個人走到房間里的空座位上,信宿在章斐的身邊坐下,彎了彎唇,語氣乖乖的,“章斐姐姐。”
“幾個月沒見了。”章斐滿懷母愛地看著他,忍不住上手捏了捏,“這小臉粉撲撲的,真好看。”
信宿的臉在燈光下看起來確實有些浮粉,上來的時候電梯里太熱了,包廂里也很熱,他想把外面的毛呢外套脫掉,于是看了林載川一眼。
林載川輕聲問他“熱了嗎”
信宿點點頭。
林載川道“那就把外套
脫下來吧。”
這倆人都不耐冷,冬天穿的一個比一個厚實,信宿脫了毛呢外套,里面還有一件淡黃色的高領毛衣,保溫效果一流。
林載川接過他的衣服,搭到了身后的椅子上。
人已經到齊了,賀爭招呼服務員可以開始上菜了。
鄭志國問道“林隊,省廳的工作忙嗎”
林載川想了想“還好。”
省廳的工作的確不算太忙,除非緊急必要情況,林載川很少在省廳加班否則信宿在家里餓了肚子就會自己跑去廚房做黑暗料理,后果很嚇人。
另外一邊,章斐小聲問信宿,“你現在在做什么工作嗎回去繼承你的億萬家產去了”
信宿搖搖頭。
章斐震驚“那你白天的時候在家里都干啥啊”
信宿想了想,說“畫畫。”
從生日蛋糕上的那只小羊以后,信宿在家里無聊的時候就會拿出畫板來畫畫,打發時間,林載川甚至給他把一間儲物室改裝成了畫室,不過他畫畫沒什么技巧,純粹是從心所欲,完完全全的“抽象派”,主打一個不知所云。
有時候色彩濃烈又明媚,有時候會暗淡陰沉。
畫完了以后手指上手背上、甚至臉上都會沾上亂七八糟的顏料,弄在皮膚上很不好清理,他懶得去洗,林載川回家看到臟兮兮的大貓咪一樣的人,就會把他帶去浴室洗干凈。
“哇大畫家”章斐滿臉期待道,“讓我看看你的作品,說不定一百年后這些畫就值錢了送我一幅送我一幅”
信宿聞言轉過去,到林載川的口袋里摸他的手機,打開鎖屏,打開相冊,打開里面一個單獨的小相冊。
林載川拍了很多照片,都是他畫過的不一樣的畫。
章斐看了一眼,然后當即沒忍住“噗”了一聲。
她忍著笑說“怪不得說大畫家注定是寂寞的,我確實是一點都看不懂這些畫是在畫什么。”
她又往上翻了翻,這相冊大概有一千多張,同一幅畫好幾個角度能拍好多張不一樣的,章斐一邊翻閱一邊在心里默默吐槽林隊別太愛了。
就信宿這個感人的畫技還要拍下來收藏。
突然,她在一千多張“抽象派”畫風的相冊里看到了一張不太一樣的畫,上面的東西她竟然是能看懂的。
畫里是一間房子。
里面有二只小動物。
一只貓貓。
一只小羊。
一條狗狗。
在畫的最下方,有一行黑色簽字筆寫上去的小小文字,像是一行備注。
“明天也會是很好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