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系統卻為之心驚,云逸只是沒有第一時間再度以云棉為踏板往上走,云逸只是重來一世難以從顛倒的身份中抽離情緒,云逸只是比曾經那個幼小的自己稍微急切了那么一點點而已
卻被發現了如此大的漏洞,他的異樣,藏不住了。
只是不知道云逸本人此時是否已經意識到了那份急切所造成的后果
“棉棉,父皇想要打破固定的局勢,所以經過數次商討,他還是決定令姑母出征。”
是出征,而非鎮守,是主動打破僵局,而非仍由局勢發展。
說到這里,云辰摸摸妹妹毛茸茸的腦袋“所以二哥只能告訴棉棉,也許你會有很長一段時間見不到姑母了,但二哥也答應你,等戰事稍歇,若姑母仍需在邊境駐守,那二哥就親自帶你去邊境找她,可好”
“真的嗎”云棉手心按在二哥剛才指的那條邊境線上,眼眸微亮“二哥會帶棉棉去找娘親嗎”
“自然。”云辰笑著頷首“二哥何時騙過你”
“”云棉在椅子上站直身體,往下啪嘰倒在二哥懷里,笑眼彎彎地軟聲應道“那棉棉努力習武,以后在路上保護二哥”
等到了入寢時間,云棉看著秋瑾嬤嬤細致地將室內燈火熄去大半,等她離開后,才對停在屏風后的系統說“系統叔叔,我今天不說要討厭云逸和變成壞小孩了。”
系統慢悠悠飛到屏風上面,注視著裹著被子偏頭看過來的小姑娘,好奇問她“那棉棉以后都不說了嗎”
“嗯嗯”云棉點頭又搖頭,
而后彎著眼眸乖乖軟軟的說“我以后都說別的。”
說別的
別的什么
“棉棉要努力練武,
變得和娘親一樣厲害”
“棉棉不當壞小孩,也不當小郡主,我要當大將軍”
年幼的充滿稚氣的誓言總是格外堅定又格外脆弱,幸好云棉從來不是說一做二三天熱度的性格。
她還是照常出現在尚書房,以郡主身份遠超幾位公主,成為唯一接受皇子教育的女孩。
因為她知道,這是娘親用性命為她換來的一份男女等同,在這個社會里,娘親已經盡可能做到了所有能做的事,只為了讓自己不要變成劇情里那個不斷被以和親之名送去三國的禁臠。
她不喜歡念那些繞口的之乎者也,也作不出太傅口中那些錦繡詩詞。
所以她用于習字的白描,描的是兵法。
她讀往昔圣賢之書,讀的是名家戰役,兵家之爭。
除了在尚書房教學的太傅們和入學的皇子以及大慶帝王外,沒有人知道他們大慶的小郡主不愛女紅胭脂,偏愛刀戈兵甲。
有時候云逸會循著機會一次次接近和試探她,但自從那晚認真堅定地許下承諾時,云棉就不會再將他當作世界的主角對待了。
她專注于自己的事情,隨時都和云臨一起蹭在大哥二哥身后當小尾巴,在習武場上拉開小弓比誰射中的靶環最多,踩著馬鐙被宮人牽著小馬在宮闈甬道里蹬蹬行走,央求皇帝舅舅帶她和大哥四哥一齊拜白安國將軍為師
云棉很忙很忙,她沒有時間去應對云逸的試探和做戲,她甚至每天都只能抽出很小很小一點時間去思念娘親。
或許在娘親看不見的地方,她也慢慢學著娘親的樣子磕磕絆絆地長大。
而這份稚嫩的成長,她已經足足堅持了三年。
三年時間,足夠當年那個愛哭的小棉花團子長成如今騎在馬上也能夠穩穩當當御行的小姑娘了。
“小棉花,你聽說了嗎”云臨鬼頭鬼腦地湊過來,在她耳邊嘀嘀咕咕“聽說明天母后壽宴邀請各家女眷,其實是為了給大哥相看一個合適的皇子妃。”
“皇子妃”云棉眼睛一亮,也壓低聲音詢問“可是大哥現在才十二歲誒,成婚還要好多年吧”
“我也不太清楚。”
云臨撓撓頭,奇怪道“反正我是聽我母妃這么說的,她還笑話我呢,說我的皇子妃說不定現在還在被奶嬤嬤抱著牙牙學語,我都八歲了,我的皇子妃不至于那么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