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那么多的流民,現在又是兩軍對峙的關鍵時候,誰知道那些流民里會不會藏著細作或是別的什么東西
對于這點,云棉站在一旁看娘親冷聲下達命令“將這些流民全部圈禁在城外,讓他們服勞役再發放一定量的食物,別給他們吃飽,派兵看守著,一旦有任何異動或是疫病出現,殺無赦。”
太守松了口氣,應諾退下。
云棉看著娘親精致但冷硬的側臉輪廓,一邊學習一邊思考這么做的原因和利弊。
以及,還有沒有別的更好的處理方式呢
自從太守退出去后,云裴錦的注意力就落在女兒身上,在看到她垂著眼認真思考時,眼底閃過一絲欣然,沒有第一時間出聲打斷小家伙的思路。
等她回神了,才啟唇輕聲問她“小棉花想到什么了嗎”
云棉乖巧點頭,看向她的目光里滿滿都是晶亮的崇拜“娘親好厲害,那些流民并不是我們國家的百姓,所以就算是和雪境國對待流民一樣處死也不會有人質疑,但娘親給他們留了條活路不說,還防止了他們鬧事和因為攜帶病灶而傳播疫病的可能性,雖然還是有很多不能補足的缺漏,但這已經是目前兩國局勢下最好的處理方式了。”
云裴錦摸摸小家伙的腦袋,溫聲道“其實更好的辦法是把他們打亂遣散到其它地方,大慶這么大,總能裝得下他們,但現在是戰時,我們的兵力必須保證完整,祁涼城則負責供應我們的軍備和物資以及一些傷患處理等問題,所以太守也騰不出更多的人手去處理這些流民,所以只能用這個方法,防止流民在這段時間生亂造成更大影響。”
其實主要還是防止細作和聚眾鬧事,最最重要的是萬一有人攜帶疫病幾十萬大軍加上祁涼城的民眾可能都得完蛋。
“永遠不要把將軍謀士這些人想得太善良。”云裴錦教導女兒“為了勝利,我們才是最殫精竭慮不折手段的人,雖然絕大部分為將者不會做這種有傷天和的事情,但我們防人之心一一定不能有絲毫松懈,否則這些活生生的性命都得為我們一時的松懈而付出慘重代價。”
娘親說一句,云棉就認真地點一下頭,最后她若有所思道“難怪師父之前一直說我們天賦再好,上了戰場也是送命的份。”
因為真正兩軍對戰,不是沙盤上的推演,任何事任何失誤都可能讓一場戰役全盤皆輸,她和白烈兩個小毛孩的那些稚嫩手段,在娘親和師父這種真正上戰場的人眼中,僅僅只是小孩子過家家的程度。
所以師父才一直對她和白烈說,必須真正到戰場殺過敵才能算得上是一名合格的兵,而這距離成為將軍,還遙遠的不得了。
想著,云棉又一把抱住娘親的腰,仰著臉美滋滋地夸贊“好幸福呀,棉棉竟然有世界上最最厲害的將軍當娘親”
云裴錦“”
不忍了,晚上就給云裴殊寫信,質問他那三年到底是怎么教的小棉花。
難道天天下了朝,沒事就逼迫小棉花變著花樣吹噓他的功績
懷疑的種子種了一顆又一顆,皇帝背上的鍋背了一口又一口,硬是被云棉憑本事蓋成了烏龜殼。
可這種溫馨的日子在邊境并不長久。
很快,細作傳回信息,涂國三王子夭折,三王子背后的勢力放手一搏,徹底將水攪渾了。
恰好,邊境駐守的這位齊大將軍,是那位三皇子的二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