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道人影走近床邊時,謝今安已經做好了只要他以俯身就抽刀從被子里用力捅過去的準備。
但當自己真的感覺到有氣息逐漸逼近時,胸腔中巨大嗡鳴的心跳聲幾乎震耳欲聾,她猛地睜開眼睛,被子里攥緊刀柄的手也順著提前預留的通道往外捅,但當眼睛睜開并適應黑暗真正看清眼前這一切的時候,她手上的動作已經來不及加快了。
短暫迅速到不足一秒鐘的時間門,一張濕透的帕子被人伸手死死捂在了她的口鼻之上。
而她剛剛捅出去的那把刀,卻只刺穿了身邊的空氣,對方根本沒有走到她預想的地方,而是在她手腕最難逆轉的床頭邊,正用足了力氣,雙手隔著那張帕子使勁按住她的口鼻。
短短兩個呼吸,謝今安都來不及順勢刺出另外一刀,身體就驟然失去了力氣,渾身癱軟地陷入昏迷。
絕望意識中彌留的最后一聲動靜,是那把刀“哐啷”一聲從床沿墜跌到地上。
她成了刀俎下被拍暈待宰的魚。
殊不知何永弘同樣后怕地往后退了一步,看著地上那把被磨得格外鋒利的刀,再看看床上已經徹底失去意識的女人,重重地松了口氣。
“媽的賤貨還敢跟老子動刀,等會老子不把你”
獰聲咒罵了一句,偏頭隨口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男人仍舊氣不過,那種慶幸和惱怒直沖大腦,隨即揚手高高地落下,一聲清脆的巴掌重重甩在謝今安那張白皙精致的臉頰上。
月色下,陷入昏厥毫無意識的謝今安左側臉頰很快充血,繼而浮現出紅腫的巴掌印,男人力氣太大,以至于有絲絲血痕在臉上慢慢出現。
但即使遭受了這樣的毆打,謝今安也仍舊沒能清醒過來。
何永弘站在床邊欣賞了幾秒她的臉,而后粗魯地抬手將身上唯一的汗衫脫掉隨手扔在地上,彎腰把蓋在謝今安身上的被子猛地掀開后,就著急忙慌地脫自己和對方的褲子衣裳。
這時門外響起輕淺的敲門聲,隔著門縫,何桂枝的聲音傳進來“永弘,怎么樣了她倒下了嗎”
何永弘的好事被打斷,不耐煩地粗聲粗氣應道“倒了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趕緊睡你的覺去”
門外的人沉默了幾秒,而后又一次隔著門縫竊聲叮囑他“等會完了記得用繩子把她拴起來,別像上一個那樣,萬一跑脫了”
對方還在一個勁絮絮叨叨地叮囑,何永弘是在聽得不耐煩,粗著嗓子怒聲吼道“老東西你到底滾不滾嘛老子又不是傻子,曉得該咋做”
即使門外的是生他養他的親媽,何永弘也只是將對方當作這個家里伺候自己的一份子罷了,就和那兩個便宜女兒一樣,女人天生就是伺候男人的下等貨,他從小就接受這樣的認知,長大后又將同樣的認知不斷灌輸給這個家里下一代唯一能傳宗接代的兒子。
被他吼了,這一次,門外的人終于離開。
但不等何永弘有更多的動作,外面
又響起了說話的聲音,細聽還能聽到是前兩天和謝今安一起進村的外鄉人。
不知道他們大半夜的突然找上門干什么,當何桂枝來敲門小心翼翼問他能不能出來的時候,何永弘真恨不得撿起地上那把刀把門外這個成事不足的老東西給活活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