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說她”話還沒說完,門口管家急匆匆跑了過來,“老爺,楚家人現在正在正廳,想要見老爺。”
白之義咽下后半句,冷冷的看了眼陳瑤,一甩袖子走了。
見他走了,張嬤嬤這才湊上前來,用力把陳瑤扶了起來,“夫人,您可要保重身體啊。不管如何,您現在是白家的正室正妻,何必與那死人計較。”
“我計較的是那個死人嗎”陳瑤用力閉了閉眼,“這么多年,我為了白家操碎了心。可如今呢你看看他啊,反倒說起我的不是了。一個月六十幾兩的月俸能做什么百萃樓一桌上等的宴席就要二三十兩他那點兒銀子,夠吃幾頓的還有他那個老不死的娘,每日里不是要這個,就是要那個。看見永陽伯府的老夫人穿了新衣,她也鬧著要,帶了新首飾,她也要也不想想,她配嗎”
張嬤嬤囁嚅道“老夫人好歹幫忙了”
陳瑤裝若瘋狂的大笑起來,半晌才道“她那是幫我她那是恨不得我死事后若是她有個什么三長兩短,那白之義能吃了我你信不信他絕對能吃了我冷心冷情他對他親生兒女都舍得,我算什么我算得上什么”
“夫人”張嬤嬤也不知道要說什么才好了。
今日這件事,真的是讓他們措手不及。平日里那個白若盼伏小做低不聲不吭的,誰知道突然就鬧了個大的。難道之前她那副樣子都是裝出來的
一個才十六歲的小姑娘,能忍成這樣,這心機,未免也太可怕了
楚老夫人坐在正廳主座上,冷眼看著大步進來的白之義,“白大人。”
白之義連忙行禮,道“岳母,今日讓您看笑話了。”
楚老夫人笑了,道“是啊,真是個天大的笑話。如今白大人喊老身一聲岳母,老身竟然覺得毛骨悚然。在你眼中,老身不過就是一個商戶出身的低賤之人,哪里配得上當你白大人的岳母”
白之義緊蹙眉頭,道“岳母大人如何這樣說白某人行得正坐得端,從為有過如此言行。”
“是,白大人清高如天邊之月。但是白大人的母親和兒女,卻比不上白大人呢。他們吃著楚家的,用著楚家的,到指著老身的鼻子大口謾罵,真真是讓老身開了眼界。”楚老夫人輕聲一咳,大舅母趙氏立刻奉上一杯清茶。
白之義板著臉,道“白某是有月俸之人,岳母大人如何說白某母親和兒女吃的用的都是楚家的”
楚老夫人沒接他這個茬,只是慢慢的用了一盞茶,這才道“白大人還記得,當初你們白家是如何求娶我們楚家姑娘的嗎那時候你父親為了讓你安心讀書,在楚家作掌柜,自己一文錢都舍不得花用,全部攢下來給你買了紙筆。哪怕是他生了病,也硬撐著,要不是我兒子發現的早,你父親早就因為高熱去了。
“楚家救了你父親一命,又在你考上秀才的時候送了文房四寶和銀兩。后來你見到了我的凌兒,十分喜歡,便托你父親與凌兒父親提親。你當時指天指地的發誓,說除了凌兒不會再娶,我們見你讀書用功,人也正直,這才同意了這場親事。白大人,您不會都忘了吧”
白之義一哽,半晌才道“人在官場,身不由己。”
“到底是身不由己,還是心大了,看不上我們商戶之家了,白大人您自己清楚。”楚老夫人笑道“白大人口口聲聲的說您的月俸足夠養家,凌兒的那些嫁妝,都是張姨娘所用,可是”
白之義抬起頭道“張氏所做之事,小婿確實不知”
楚老太太笑出聲來,但是眼神冰冷,“所以,白大人也不知道,盼兒自從回來,就一直住在冰冷的下人房,平日里連口熱水都喝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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