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慣例,池南暮不會搭理旁人,但劉哲是江初多年的朋友,所以他停住腳步,轉身時嘴角也勾到既定弧度。
“是,我來找他,”池南暮言笑晏晏,大方承認,“劇組有任何需要的東西,同我說就好。”
池南暮竟然是會笑的
特別是這身裝束,放到電影里當混混群演都不違和。
劉哲倍感震驚,準備好的陰陽怪氣堵在喉嚨。
“知更傳媒的董事是我的朋友,您想要什么就直說,不用同我客氣。”池南暮解釋道。
知更傳媒是個小出品公司,投的電影都是小成本片子,多是玩票性質,當年楓林晚就是接受了這家出品的投資,才有足夠資金拍攝。
“您對這家客棧有任何不滿的地方,也可以同我說,正好我前幾日剛買下來,打算將這里重建成旅游酒店。”
萬惡的有錢人。
這兩人到底是什么情況你追我往
劉哲啞口無言,如果池南暮只借口多,那也就罷了,關鍵是人家大方承認,來這里就是為了江初。
“行,我記住了,謝謝池總照顧。”劉哲回道。
池南暮頷首,在江初走到樓梯轉角時,快步跟過去。
客棧老舊,木質階梯一踩上去,便發出咯吱的聲響,兩人一前一后上樓,喑啞的木響顯得很大聲,吵著耳膜。
江初蹙著眉,回頭冷冷睨一眼,池南暮愣了一瞬,立刻放輕腳步。
咯吱聲變小不少,不再吵了。
江初收回視線,繼續往上走。
五樓的房間少,比起樓下清凈得多,只有劉哲和江初的房間在這一層。
輕盈的腳步聲一直跟到五樓。
池南暮先于江初停下,在樓梯轉角的第一間房,就在江初那間房旁邊。
“初初,晚安。”在江初開門之前,池南暮轉過身,柔聲道晚安,為防止惹怒江初,這次便不再說“一夜好夢”。
贗品。
池南暮只是贗品。
江初緊抿著唇,在心里不停這樣想,指尖凝滯一瞬,再快速開了門,不回一句話。
咚
木門本就不結實,再被江初用力合上,猛烈搖晃幾下,連帶著地板也跟著震動。
江初沒有生氣,這也許算是種進步。
池南暮站在門口,凝望緊閉的房門,停駐很久,才走進房間。
客棧在溪邊,常年潮濕,木頭腐朽,空氣里總有股淡淡的霉味。
池南暮坐到書桌
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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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醫生的囑咐,定時服用藥物。
藥片倒在手中時,門外響起咯吱聲,接著是敲門的聲響。
“江老師,您睡了嗎”
“沒有,什么事”緊接著,隔壁的房門開了,發出吱吖的聲響。
聞聲,池南暮目光一沉,在暗光中透過門縫,看向門外,視線冰冷,偏執到病態。
不用打開門看,池南暮都能想象,尋晉正站在門外,用隱匿曖昧的目光,窺覷他的知更鳥。
“我江老師,今天謝謝您親自教我,”尋晉笑得很乖順,稍低下身子道謝,“我學到很多,受益匪淺。”
江初本就疲乏,所有精力都投進在圍讀對戲里,現下已沒有心思同旁人假笑客氣,或是說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