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餓,你跟著劇組去吃就好。”
酒店環境不錯,是市里難得的高級酒店,時令不是旅游旺季,客流不多,人影稀少。
江初沒回房間,而是獨自上了天臺花園,夜半時,花園里了無人跡,只有呼呼的風聲。
天臺上風更大,但江初已經適應這種冷。
鐵藝秋千被吹得咯吱作響,江初吸了吸鼻子,坐到秋千上,半靠在椅背前發愣。
手機時不時震一下。
過不久,江初嘆口氣,給白冬槿回撥過去。
電話接通,江初開門見山地說“我讓池南暮少出現在我面前。”
池南暮會主動放手
“啊”白冬槿迷糊地問,“所以他就這么答應了”
“是,我主動提的結束,我準備試試,沒有他的生活是什么樣子。”
“”
聽筒里寂靜一片,白冬槿像是在組織語言,過了會兒才說“哦對了,盛霖旗上次不是給你難堪嘛,我聽說他最近被他情人舉報,差點連累他哥進局子,現在正被他哥關在島上禁足,不允許外出。”
池南暮做的。
不知為何,這個想法驀然涌上腦海。
“是嗎”江初狀似事不關己,語氣里聽不出任何情緒。
“是啊,還有那誰”
白冬槿關不住話匣,從南說到北,說個不停,江初清楚知道,白冬槿是在擔心他,便沒有打斷,只時不時低聲回復一些附和。
剩下的對話,江初沒聽進耳里,直到白冬
槿說困了,
要去睡美容覺,
江初才道別。
電話掛斷,世界又恢復安靜。
沒了聒噪的熱鬧,靜謐也顯得糟糕,勾出瘋狂的寂寞。
嗓子發癢,像有羽毛在刺撓,江初下意識摸了摸口袋,想抽煙,卻發現褲子口袋里空蕩一片。
是了,他已經決心要戒煙,正如戒掉池南暮那般。
江初彎下身,手肘撐著在秋千扶手上,墊著側臉,腳尖輕輕一點,借力一推,秋千開始前后搖晃。
晃著晃著,秋千漸漸停了,靜止之前,江初又蹬一蹬腿,繼續搖晃。
百無聊賴的寂靜中,空虛隨著漫天的星光,一灑而下,把月光中的孤影籠罩得嚴嚴實實。
鐵鏈與支撐點相互摩挲,發出老舊喑啞的聲響,秋千動,地上影子也動,江初盯著搖曳的影子,愈發疲倦。
嗡
眼皮合上之前,手機震了震。
屏幕上的來電是個陌生電話,是s市的手機號。
誰打來的
會不會是
倦意一掃而空,平靜被陌生電話打破。
江初似有所感,指尖懸在半空,就這么安靜看著。數次震動后,因為無人接聽,電話自動掛斷。
屏幕熄滅,江初仍盯著屏幕,心中空落落的,像是被掏空的玻璃珠,風從穿孔掠過,只留下泛冷的空虛。
嗡
手機又震了,手指被震得發麻。
江初翻了個身,平躺在秋千上,在電話再次掛斷的前一瞬,劃開接聽。
聽筒里無人說話,只有不清晰的呼吸聲,明明只是呼吸,卻像是打了標識一樣,刻在他的記憶和靈魂中,江初就是知道對面是誰。
“誰”江初先開口,故意裝作聽不出。
“我”聲音喑啞而低沉,有種暫時從苦痛里解脫的硝煙感,“我是池南暮。”
靠著聽筒的那只耳朵微微發燙。
江初將手機拿遠一厘,“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