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南暮正陷入一種詭異狀態,祝婉均數次觀察后,得出這個結論。
每日的計劃照常有,工作按時解決,除了穿著會有些小出格,乍一看,池南暮已經恢復正常,但細細觀察,才發現其間充斥的詭異感。
更直觀一點說,池南暮對旁人的態度,沒那么緊繃了。
這本該是好事,可祝婉均持相反觀點,畢竟當一個時刻緊繃的人,忽然松了弦,那就是反常,畢竟暴風雨之前,天總是晴的。
“祝總,池總今天大概幾點下班啊”秘書辦新來的男生問。
時間快到晚七點,其他人還沒走,倒不是為了在池南暮離開后再下班,而是此時窗外雨大,索性等著雨停再走。
臺風登錄濱海城市,連帶著s市受影響,雨停得快,下得也快,等這一陣雨停,天都快暗了。
不過,池南暮沒有太子病,規定下屬必須在他之后下班,除了祝婉均要長時間待命,其他人結束工作,工時到了就可以自行離開。
祝婉均還未開口解釋,辦公室的門被推開,池南暮站在門口,望著一眾人,有些不解。
池南暮瞥一眼祝婉均,“怎么不回家”
放在平時,池南暮別說停下詢問,連眼神都不會給,漠不關心,步履不停,準時按照日程表上的時間離開,就像只孤鳥,只沉浸在自己的島。
祝婉均一愣,解釋說“臺風天雨有點大,大家準備等雨停再走。”
池南暮抬抬下巴,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問“芒市也會受臺風天影響”
芒市。
祝婉均一聽就知道,這句問話是為了誰。
“整個南部地區都會受到影響,不過芒市離得遠,影響不如這里大。”任何有關于江初的事,祝婉均都會謹慎回答。
“嗯。”池南暮似有所思,沒再說什么,腳步一抬,就這么走了。
不算淡漠,也算不上關心。
這就是祝婉均覺得的最詭異狀態。
等到池南暮走遠,新來的男生才松口氣,小聲和老前輩嘀咕,“池總也不難相處的嘛”
等他徹底反常,那才有得你受。
祝婉均笑而不語,在心里偷偷嘀咕。
車子駛出公司,傾盆的雨落下來,砸到擋風玻璃上,子彈似的,響聲貫耳。
司機趕緊打開雨刮器,躊躇著說“池總,雨太大了,現在出行容易出事故,您看等雨小一點,我們再出發”
“嗯。”日程被打亂,難受不可避免,但池南暮只皺了皺眉,沒有表現出明顯的不耐與抵觸。
車子轉個彎,駛回停車場。
環境一旦安靜,人的思緒便容易亂飄。
芒市也會受到臺風影響,盡管祝婉均說影響不大,但池南暮仍覺得不放心。
為了最后一場戲,整個劇組等著大雨,在夏秋汛期結束前,去清隅溪的上流源頭。
可即便是大雨,
與臺風天所引起的極端天氣,
終歸是兩碼事。
山體滑坡、房屋倒塌、澇災,
隨便一數,池南暮都能數出多種危險情況。
現在離八點還有一個多小時,未到他發消息的時間,可外面雷雨聲交加,仿佛在催促他發消息聯系。
心焦意亂,和擔憂比起來,一文不值。
最終,池南暮還是提前發了消息。
池南暮初初,明天的戲還是照常嗎
等到這邊雨停,池南暮都沒收到回信,心頭的焦躁感沖到高峰,越來越嚴重。
雨天在汛期的河邊拍戲,無論做了什么保護措施,這都是件危險事。
于是,到家之前,池南暮更改翌日的行程,訂了凌晨的機票,獨自飛往芒市。
如祝婉均所說,芒市受到的影響更小,甚至因為雨的洗刷,整片天空清澈透亮,沒一點危險意味。
池南暮下飛機時,江初也發回消息。
江初做什么又要來
池南暮是。
江初又是已經到了才告訴我先斬后奏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