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南暮叫他去,自己不去,池北暉不用思考,都知道是因為江初。
“白家邀請的是你,為什么讓我去我看你是時候學著去拓寬社交圈。”池北暉看不慣池南暮這幅明顯逃避,還要裝作無事的模樣。
“我不能去,”池南暮抿了抿唇,“就這一次,麻煩你。”
他舍不得讓江初見到他,繼續痛苦,讓這些日子的療愈都變作徒勞。
池南暮被感情支配了。
這在池家的教條中,叫作軟弱,該改。但池北暉不想說教,因為在他眼里,池南暮受過的難已足夠多。
“行了,我代替你去。”池北暉松口。
“謝謝。”池南暮松了口氣,嘆息中,又含著點遺憾,連自己都難以察覺。
明明想見,卻選擇偷窺,有機會碰面,卻選擇逃避,還忍不住失意。
失聯這種事,放在旁家孩子身上,家長或許不用管,畢竟朝二暮四是富家紈绔的常態。
但池南暮不一樣,一個習慣能保持二十年不變,日復一日,偏執得很。
池北暉難以想象,等到二二十年后,頭發半白,生命都快走到盡頭了,池南暮還在偷窺江初,甚至躲著不見,最后把這份感情帶進墓地里。
不過是想想,頭皮都發麻。
但更駭人的是,這不止是想象,而是個可預見的現實。
白冬槿發請柬給池南暮,是意有所圖,倒不是江初要求的,而是江溪的請求。
“你是不知道,他這幾個月一直在發呆,還非要裝得若無其事。”江溪性格活潑,話還多,和白冬槿倒是投機。
住院期間,白冬槿本想來醫院,但江溪不愿別人見到自己四肢不受控的模樣,所以等到出院,兩人才正式見面。
“他剛離婚時才可怕”白冬槿心有余悸,“又笑又哭的,我都以為他被鬼附身,嚇死我了。”
兩人肆無忌憚,全然不顧江初在場。
時間尚早,婚禮還未開始,毫無懸念,江初要做伴郎,提前熟悉祝福語。
白喻的婚禮在白參花園舉行,聯姻走個形勢而已,白冬槿不想費精力準備,索性全交給喻宕去處理。
白冬槿也不想結婚,奈何不知喻宕使了什么詭計,讓白父特別滿意,非要讓兩人結婚,他不同意,就要把卡全部停掉。
白冬槿自認為拮據地撐了一個
月,賬號里僅存的零錢被花個精光,又在江初家里躺尸堅持,最終還是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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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這種心態,白冬槿豁然開朗,一松口,婚禮就被急沖沖提上日程。
江溪和白冬槿聒噪吐槽,江初充耳不聞,裝作專心地看詞。
“哦對了,我給池南暮發了請柬,說不定他今天會來。”白冬槿戲謔著說。
“舊情人要見面咯”江溪跟著起哄。
捏著稿紙的指尖下意識用力,在紙上捏出幾道細小折痕。
江初一頓,面上淡然,“嗯。”
有多久未見不到半年而已。
可有的人,無論多久沒見,驟而聽見名字時,還是會引起一陣心神狂亂,額角突突地跳。
那是種自然反應,不可控,無法緩解。
注意力因此被分散成兩半,八分在祝詞上,剩下兩分是暗探的視線,無意識去看陸續到場的客人。
但來人卻不是池南暮,而是池北暉。
江初定下心,但不可避免的,心口有一絲空落,很微弱,卻不可忽視。
儀式按部就班,伴郎祝詞,牧師祝福,新人宣誓。
兩人交換戒指時,江初站在暗處的角落,全場燈光照在宣誓臺上,光亮到虛幻,幸福是縹緲的,沒人會把這場聯姻當作是兩情相悅。
可從江初這個角度望過去,喻宕的神情一覽無余,勝券在握,步步為營,仿佛是得到了一直想要的矜貴東西。
白冬槿離不了婚的,江初預感強烈。
禮成時,掌聲雷動,江初跟著鼓掌,后肩被人輕拍了一下。
池北暉站在身后,江初抬起頭,“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