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沒作多想,側著頭,左耳對著池南暮。
池南暮梳理好銀飾,捻起最頂上的耳針,穿進相應耳洞里。
許久沒有戴耳釘,耳針刺入時,微微刺痛,江初縮了縮肩膀,“嘶”
“很疼”池南暮抬
眸,
眼神有些暗,
隔著一層鏡片,直勾勾的,壓迫感更甚。
“還好”四目相對,江初疑惑地問,“你這是什么眼神”
“沒什么。”池南暮移開視線,快速將剩下三顆耳針戴好,似有些猶豫,頓了一瞬,手指最終沒有放開江初的耳朵。
江初更疑惑,剛要開口問,耳洞與針相連的地方,忽地被指腹輕撫,先是曖昧輕觸,再又重重地摁。
耳處逐漸泛起一陣難忍的麻癢,撩撥得心口飄忽,懸空失重一般。
“池南暮你”江初抬手,想推開池南暮,卻先被攥住手腕。
“初初,別動,”池南暮放軟聲音,“讓我抱抱。”
自從換上金絲眼鏡,池南暮不僅變強勢了些,有時甚至會故意“示弱”,非常懂得如何拿捏江初。
果然,江初最受不了池南暮用這種語氣說話,瞪他一眼,任由他將自己壓往墻邊。
靜謐時,玄關的燈暗了,壁爐火光搖曳,在墻上映出昏暗的影。
呼吸很近,熱乎乎的,耳朵被捻得發燙,猶如火燒,撩撥得江初哪都不對勁。
不過就是“捏捏”耳朵而已
江初咬緊下唇,以免丟臉地低哼出聲,盡力忍了幾分鐘,直到他再忍不住,不慎輕哼一聲,聽見池南暮的低笑,才羞恥地發狂炸毛。
“池南暮,你還準備玩多久”江初瞪著眼睛,正準備用發脾氣來掩飾羞赧。
誰知,池南暮根本不糾纏,一下拿開手,立刻就不碰了。
耳處一陣空虛,江初還沒有回神,剛要放下警惕,池南暮又倏地低下頭,吻了吻他的耳尖。
受到這種刺激,江初整個人往墻里躲,但避無可避,只能縮在池南暮懷里,左耳連到側臉頰,滾燙無比。
江初捂住耳朵,防止池南暮再作亂,“我生氣了。”
“抱歉。”池南暮面上道歉,語氣里卻摻雜得逞的笑意。
池南暮是故意的。
不安好心的流氓。
江初抬眸,警惕地瞪視,抬起另一只手,把兩只耳朵都捂得嚴嚴實實,不給流氓戲弄的機會。
流氓本人卻不被震懾,甚至覺得江初謹防的模樣可愛,池南暮勾起唇角,這才從墻邊退開,抱起江初往臥室走。
“抱歉,”池南暮低聲問,“我的禮物,你喜歡嗎”
“馬馬虎虎,”江初側開視線,佯裝高傲,“不過正好與我的戲服相配,好看嗎”
“嗯,很可愛。”池南暮似是話里有話。
竟然說他可愛
胡說八道
江初懷疑這人是在偷偷嘲笑他,右手一抬,趁其不備,摘掉池南暮的眼鏡,動作相當利索。
沒了眼鏡,視線相當模糊。
池南暮立刻停住腳步,不走了。
江初本想反過去捉弄,讓池南暮重新說,卻先聽見一聲不安的“初初,我看不清
路。”
“那你憑感覺走。”
“摔倒了,你會受傷。”池南暮很認真地說。
不走了,只是因為怕摔著他。
這人真是
總用平淡的語氣讓他心軟。
江初抿了抿唇,還是將眼鏡架到池南暮鼻梁上,重新戴好。
等到視野清晰,池南暮才繼續往前走,步履穩當,進了臥室,才把江初輕輕放到床邊,動作輕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