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他拿走的智能手表
想到這,江初去翻背包,想把手表悄悄還掉,房間的門卻先開了。
池南暮端著幾份餐食進門,托盤上食物不多,小巧精致。
江初被嚇了一跳,將表塞回包里,有些心虛地站起身。
池南暮垂眸看他一眼,沒說什么,手肘將門推著關上,把托盤放到書桌,“如果不夠,我再去廚房取。”
“夠吃的,”江初搖頭,“我的食量不大。”
池南暮擺穩餐盤,并不動食物,而是回到床邊坐著。
筷子只有一雙。
江初愣了愣,坐回木椅上,局促地問“你不吃嗎”
“你先吃。”池南暮說。
“這怎么行”江初手足無措,“你好心收留我,現在還要吃我吃過的剩菜,我”
好心
池南暮不覺得自己是好心,雖然他說不清這樣做的緣由,但可以肯定,這一切與好心無關。
“你挑走想吃的菜式,其余的留給我,這樣就不算是在吃剩菜。”池南暮說。
江初抿了抿唇,心跳更快了點,猶豫片刻,才拿起筷子。
江初吃得很快,并不是狼吞虎咽,吃相很文雅,幾乎不出聲,只是兩個腮幫子微微鼓著,像只餓了
很久的倉鼠。
因為特別小心,江初咬著食物的一端進食,筷子幾乎沒沾到過嘴唇。
心頭發癢,不知所以。
池南暮忽然想,如果他每日面對的是江初,而不是池正和,如此,吃飯就不會是一件煎熬的事。
“我吃飽了。”
很快,江初放下筷子,三兩下吞掉嘴里的食物。
“嗯,”
池南暮起身,“浴室的抽屜里有牙刷,新包裝,沒有開封過。花灑往左擰是冷水,右擰是熱水。”
“好,謝謝。”江初點點頭,沒敢抬頭看,腳步很快,逃離似的跑進浴室。
木椅上殘留有余溫。
池南暮拿起筷子,開始用餐,慢條斯理咀嚼。
不多時,花灑的水聲透過門縫傳出,淅淅瀝瀝。
天空徹底暗了,晚間的蟬鳴愈發大聲,平時煩躁的聲響,如今在池南暮耳中,并不顯得聒噪。
樹葉互相拍打,蟬鳴鳥聲,明明很吵。
可池南暮卻覺得安寧,聽覺聚焦在一墻之外,有種微妙的愜意。
水聲停時,池南暮正好吃完。
浴室的門緩慢打開,水汽帶著沐浴露香,撲面而來。
江初站在門后,低著頭很局促,臉頰被熱水烘得發紅,發絲正滴著水,把身上的白t恤暈濕大半。
池南暮看了看桌上的背包,若有所思,而后起身,去衣柜里翻出自己的運動服。
“你如果沒有換洗的衣物,這幾天可以先穿我的。”池南暮把運動服遞給江初。
“謝謝。”江初低頭接下衣服,重新關上浴室的門。
細瘦的后頸泛著紅,不似原來那般白皙,池南暮停頓一瞬,這才轉身,將托盤拿出房間。
夜間繁星點點。
再回來時,江初已經坐到木椅上,仰著頭,望向窗外,不知在看什么。
他的衣服偏大,穿在江初身上空落落的,袖口蓋過手指,輕易地包裹住江初。
池南暮又開了場電影,吸引江初注意,而后急急去浴室洗漱,動作迅速,怕自己慢了,再出來時,房間里這只被他拐來的飛鳥已經飛走。
多出來的牙刷放在置物架邊,半截懸空,因為沒有杯子,掛著的毛巾干燥,江初沒有用過。
除了空氣里的潮氣,浴室像是無人使用過,一切不留痕跡。
池南暮快速洗了澡,掃視周圍,在心里記下江初可能需要的東西,這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