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段時間,財經新聞上出現了一條新聞,謝家公司破產清算了。
畢竟謝家的公司在b市也是龍頭老大,與政府有過多次合作,也是慈善企業家,結果一朝破產,什么都沒有了,連謝家經歷過三代人的老宅都被法拍。
即使這樣的大的事件,在紙質新聞版面也只占據了小小的一塊,并沒有什么稀奇,能上報純粹是因為他是因為他在國的工程太大了,還牽扯了秦氏集團,所以才給了他一個眼神。
秦氏負起了這個責任,雖然有一定的虧損,但因為跟國有更大的合作,所以這種虧損對于秦氏來說不值一提。
但謝家就倒霉了,他雖然在b市是龍頭老大,但也只在b市而已,放到h市都不夠看的,所以他受累,整個謝家都賠了進去。
這其中官司外人不知道,謝戴卻是清楚的很,就算整個謝家都賠進去了,他也還欠了十來億。
這筆債重重地壓在他身上,國還找了催債公司,那些流氓地痞總能找到他的住處,逼他還錢。
謝戴吃盡了苦頭,此時也什么都顧不上了,拉著謝云箏就趕到了謝祈所在的學校。
他心里發了狠,就算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他和謝祈的血緣關系都是斬不斷的,他是他生父,他不想認也得認
謝戴拉著一直哭的謝云箏到了校門口,他還故意穿了一身不是那么好,有些破舊的衣服,謝云箏也是。
本來還有些微胖的小孩,最近因為跟著他一直東躲西藏,已經消瘦了很多,胖胖的臉頰也凹陷了進去,顯得很可憐。
謝戴依然不喜歡謝云箏,因為他一直哭,性格懦弱膽小,便更加厭惡,但因為現在謝云箏還有用,所以便耐著性子哄了哄,“別哭了,我們找你哥哥,要是你哥哥愿意要你,你以后就跟哥哥過日子。”
謝云箏聽到這句話,愣住了,他抹掉眼淚,說“不要,他不喜歡我,不會要我的,爸爸你送我去孤兒院就好了。”
謝云箏還算懂事,他知道謝戴現在處境不好,也知道自己是拖累,所以愿意去孤兒院。
但謝戴聽了,心里更厭惡他,膽小如鼠,哪里像是能成事的樣子,他聲音急躁地道“你去什么孤兒院,你是我謝戴的兒子,怎么可能去孤兒院,你最好讓你哥哥喜歡你,這樣你還有機會,你還可以錦衣玉食,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穿什么就穿什么,想學什么就學什么,你知道你哥哥現在多有錢嗎他嫁了個好老公,錢多得數都數不清,你最好能巴上他,不然回去有你苦頭吃。”
謝云箏被嚇到了,囁嚅著應了一聲。
謝戴捏了他一把臉頰,“這就對了,等下看到他人,你就過去抱住他,對他哭,明白么”
謝云箏低低地“嗯”了一聲。
謝戴便去了保安亭,跟保安說了自己來找人,問找什么人,也能說出個所以然來,保安便讓他進去了。
但是不知道念的什么專業,想找人就費勁了些。
要以前,謝戴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情,但最近他已經被那些混混磨盡了棱角,所以很拉的下臉,看見個學生就湊上去打聽詢問,問了七八個人,還真的讓他問到了謝祈所念的專業和班級。
謝戴找到了謝祈的班級,這會兒時間不早了,去上課的人太多了,班上也就稀稀拉拉的幾個人。
謝戴眼珠子一轉,有了主意,拉著謝云箏過去,很有目地性地找了一個男生詢問起了謝祈。
那男生嘴微妙的一撇,說“他去上課了,我們課表不一樣,我不知道他上的什么課,不過下一節課是專業課,他要回來拿書跟我們一起去大教室的。”
他后知后覺地問“你是誰啊”
謝戴伸手狠狠掐了一把謝云箏的手臂,謝云箏登時就疼哭了,但他咬著嘴唇不敢說話。
因為瘦了很多,謝云箏那雙大眼睛便顯現出來了,倒也是清秀的,只是五官不是很精致,組合在一起便顯得有些平凡。
但還是小孩子,天然的讓人憐愛,尤其他哭都不敢哭出聲,便將看到這一幕的女同學們吸引過來了,“怎么了啊”
有女生趕緊走過來,抽了一張衛生紙,遞給謝云箏,“你怎么哭了你是謝祈的誰啊”
謝戴有些抱歉地說“我是謝祈的爸爸,這是謝祈的弟弟,我們找他有些事。”
女生愣住了,驚訝道“你是謝祈的爸爸”
男生狐疑地看著他,“真的假的,謝祈渾身都是牌子貨,上到幾十萬,下到大幾千的,你是他爸怎么看起來不像啊”
謝戴雖然也有四十多歲了,但是
有錢的時候補品吃的不少,皮相倒是維持得不錯,俊朗飄逸,但因為最近奔波勞累,渾身都多了些疲憊,眼下也是一團青黑。
其實他身上的衣服也是牌子貨,但因為臟污,反而看不出來了,整個人的疲態也讓他老了好幾歲。被質疑了謝戴也沒有生氣,反而說“我的確是謝祈的父親,不過我們已經很久沒見面了,現在我實在是沒辦法,想把他弟弟托付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