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南歸留下了十萬塊,至于本該留下的兩千塊,就當是買果茶的錢吧。
她也冒充一次有錢人,體會了把揮金如土的感覺。
真不賴。
等著雁南歸來到新客戶的樓下時,還不到八點鐘。
老式居民樓的樓道環境不算太好,暖氣管道外面的保溫層跟被耗子啃過似的磕磕巴巴。
三樓拐角放著爬樓的小推車,還有一箱啤酒瓶子。
四樓也不遑多讓,窗戶上堆滿了花盆,下面豎著好幾摞紙殼子,估摸著再攢幾天就可以樹個“此路不通”的牌子。
五樓
兩家似乎在較勁,門口一側各自堆著倆垃圾袋,流淌出一些液體。
感應燈亮起時,雁南歸看到臺階的顏色都有些黑漆漆。
想來平日里沒少吃這些殘渣剩飯。
雁南歸的客戶在六樓。
頂樓。
這里的感應燈有些不太好用,低吼了一聲這才懶懶地亮起。
看了眼小熊貓發來的消息,確定了門牌號雁南歸這才敲門。
開門的是個老頭,看到雁南歸就罵咧咧不斷,“你可算來了,再不來老頭子都要被吵死了,這樓里頭是不是鬧鬼啊,我最近每天晚上都聽到有人喊我死得好慘啊。”
“你說你能不能給看看,真要是死了人,給做場法事,把這鬼給請走。”
“錢好商量,我一個月一萬多的退休金,也花不了幾個,都給你。”
屋里頭沒開燈,雁南歸看到老頭在那里繞圈似的走來走去,“您先別慌,我幫你去問問看。”
老頭不耐煩道“不用問,能問的話,我早就問了。你別說話,等下你就能聽到這鬼叫聲了。”
鬼叫聲沒聽到,不過雁南歸聞到了一股子臭味,她皺了皺眉頭,目光落在廚房里。
廚房的門半掩著,味道應該是從那里傳出來的。
雁南歸拿出手機,還沒點開就被老頭呵止,“我又不是不給你錢,你急啥收起來,你聽。”
是男人凄厲的聲音,“我死得好慘啊。”
雁南歸擰著眉頭再去聽,似乎還聽到了隱隱的音樂聲。
有點熟悉。
好像在哪里聽到過。
雁南歸很快就得到了答案,就在兩個小時前,她吃驢肉火燒喝驢肉湯時,聽到過。
“你聽到了沒,那個聲音。”老頭模仿著,“我死得好慘啊。”
“就是這個聲音,你說是不是有什么冤案啊這個聲音聽著還挺年輕的,年紀輕輕的叫喚個什么勁兒。”
雁南歸嘆了口氣,“不是什么冤案,時候也不早了,您該睡覺了,回去歇著吧。”
老頭湊到雁南歸面前,“不是冤案,那他整天喊什么喊”
“因為他斗地主輸了呀。”雁南歸伸手推開廚房的門,廚房里的臭味撲面而來。
“他沒冤案不是鬼,但你是。”
雁南歸打開客廳的燈。
原本還在客廳里走來走去的老頭瞬間消失不見了蹤影。
拿出手機,雁南歸繼續之前被老頭阻止的動作。
報警。
警車和老人的孩子幾乎是同一時間抵達的。
法醫初步斷定了死亡時間,“至少四天。”
老人的兒子哭天嚎地的抹眼淚,“都怪我,都怪我,我上周就該來的,要不是家里頭孩子生病,我肯定過來,我爸他也不會出事了。”
獨居的老頭在廚房做飯時跌了一跤。
腦袋磕絆在料理臺上。
要是家里有人,能將他及時
送醫倒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