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南歸看著那吊著的蔬菜瓜果,“鄰居沒人來摘吧”
“沒有,聽鄰居說洪海這人可小氣了,自家菜地里的東西,鄰居不能碰。前兩天有個小孩不聽話,摘了他家地里的黃瓜,被他一頓打,嚇得那小孩說是丟了魂,看見洪海就尿褲子,家里人還說要去告洪海呢。”
“不是嚇掉了魂。”雁南歸看著那掛在枝頭的黃瓜和茄子,“是吃了不干凈的東西,招了邪祟上身。”
她從包里掏出一張驅邪符,“去給我端一碗水來,去鄰居家借。”
楚江連忙去弄,端來了整一盆的清水,主打的就是一個量大管飽。
雁南歸見狀苦笑不得,“也行吧。”
說著把燃燒的驅邪符丟到水盆里。
楚江看著那符沾了水竟然還在燃燒,看傻了眼。
以至于沒怎么留意到那些黃瓜和茄子都在顫動,似乎想要逃走。
但壓根來不及。
雁南歸將這摻了符灰的水灑在這些蔬菜秧上,原本還長勢喜人的黃瓜和茄子竟然都化作了一股子膿水,散發著腥臭無比的味道。
楚江連忙用包捂住口鼻,發出悶悶的聲音,“大師這是怎么回事啊”
“洪海做的孽。”雁南歸嘆了口氣。
把人魂魄給拘在這里。
如果自己沒猜錯的話,平日里他就是用這黃瓜、茄子來喂養地窖里的怪物。
意圖求長生。
小菜地盡頭就是地窖,警方貼的封條還在,應該沒人動過。
楚江覺得那腥臭味似乎入腦了,正想著,眼前一黃。
原本渾渾噩噩的腦子好像一下子就清明了。
他瞧著那黃紙有些眼熟,這才發現是符。
“謝謝大師。”頂著靈符的青年覺得自己又好了,“要我把這個掀開嗎”
雁南歸沒拒絕熱心青年的提議,“嗯。”
亭山區警局安排的司機也連忙過來幫忙,楚江連忙拿出相機架起來,對準地窖口,做好查案記錄。
這會兒雖然是白天,但地窖里依舊黑洞洞的一片。
看不清里面多大,到底什么個情況。
就當楚江想著要不要想點別的辦法時,忽然
間聽到窸窣的聲音,他看到了那個頂著龜殼的怪物探頭往外爬。
地窖的入口是個斜坡,這會兒怪物正在四腳并用的往上拱,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多了,楚江覺得那個怪物臉上的神色十分急切。
但這種急切,下一秒就蕩然無存。
細長的脖頸上那光禿禿的腦袋似乎被腐蝕了一般,斑駁的硬皮一點點脫落。
和那龜殼一起。
楚江瞪大眼睛,不能置信的看著這一幕。
雁南歸將符水潑下去之后,效果簡直立竿見影。
驅邪符真的厲害,自己這幾十萬塊沒白花啊
震驚過后是深深的惡心,因為楚江看到那套在怪物身上的殼在符水的作用下脫落。
那滾落下去并不是真正的龜甲,而是一個蜷曲著的干癟的老頭。
倒在那里一動不動,不知道已經死了多久。
這半人半龜的怪物,竟然是兩個人
是洪海的兒子和父親
這個念頭出現在腦海中時,楚江覺得這個世界真他娘的瘋狂。
法醫在五分鐘后來到了這里,他面無表情的帶著人進入地窖。
警方在腥臭無比的地窖里取證后,這才將這地窖里的怪物抬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