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南歸很認真地反問了一句,“他有那玩意兒嗎”
度元師兄不信三清不信佛祖菩薩。
當道士只是因為不想當和尚,而現在當和尚也并不虔誠。
但使命使然,他也沒辦法。
怕狐貍壞他道心,倒不用擔心這狐貍回頭被他訓得能畫出工筆人物畫。
李智信聞言悻悻,好像也不是沒這種可能。
他這位師兄雖然嘴上整天不靠譜,但干起業績來,比誰都認真。
為了提升慈元寺的香火,那少說也得給那個狐貍精整個小目標、五年計劃什么的。
不然多對不起這引流神器啊。
就算師兄想不起來也沒關系,李智信等下就發消息跟他討論一番。
他的宗旨,不薅光著狐貍毛誓不罷休
小巴蛇聽兩人閑聊十分開心自己不用這么辛苦。
畫畫
拜托自己是條蛇,怎么可能會畫畫呢。
乖乖別搗亂就是對歸歸最大的尊重。
半小時后,小巴蛇氣憤地從雁南歸的口袋里鉆出來,“這里死了好多蛇”
彼時雁南歸站在滬城顧家大門前,看著那端正的顧宅二字,眉眼間也有幾分化不開的糾結。
這里血腥怨氣好重啊。
領著雁南歸進入宅院的管家解釋了緣由,“這段時間老先生身體不適,有位大師給開了一劑藥,每日里宰殺魚羊蛇蛙若干,持續七七四十九日。”
李智信忍不住問道“這是什么藥方,怎么這么奇怪”
“咱也不知道,不過自從聽了大師的仙方,老先生的病癥一日比一日減輕,起初
癱在床上不能動彈,如今已經能下床行走,雖不是健步如飛,但總比之前好了許多。”管家笑著解釋,“我們先生最為孝順,不過是從市場上采買一些魚羊蛇蛙罷了,便是再難尋求的東西,為了治老先生的病,他也會去找來。”
雁南歸笑著看這園林景象,“沒想到顧家庭院別有千秋,倒有幾分蘇城園林的風范。”
管家聞言嗤笑一聲,“這話說的,我們這庭院可比蘇城的園林有來頭,小姑娘你不知道,我們這宅院是三國時期江東四大家的宅院。”
“顧雍”李智信問了句。
管家笑了笑,“這邊請。”
李智信覺得奇怪,剛才還嘚瑟是江東四大家呢,怎么忽然間又不說話了。
難道自己說錯了嗎
江東四大家不就是顧陸朱張嗎
雁南歸笑了笑,“倒也沒說錯,不過顧家這位老先生,不姓顧吧”
管家聞言一臉嚴肅,“慎言。”
李智信有點奇怪,來找顧家人,但顧家的老先生不姓顧,難道是贅婿
這個詞出現在腦海中時,李智信整個人恍然。
難怪管家會得意卻又這副表情。
只怕顧家原本的主人,已經去世了吧。
雁南歸也只是猜測,等看到顧家這位老先生時,她擰了擰眉頭。
老頭的狀態沒比林小惠的爺爺好到哪里去。
用管家的話來說的確是能下床行走,但總有點想把手當腿來用的意思。
頗是古怪。更可怕的是,這人渾身上下縈繞著的死氣。
“你是來找我太太的”
“正是,我來找顧嘉女士。”
“顧嘉正是我太太,但她已經去世十八年了,孩子你之前見過她”
“不曾。”雁南歸笑著回答,“只是我家長輩讓我送東西給她,不想她已經去世多年,不知顧嘉女士的陵墓在哪里,我可方便去墳前燒一炷香”
“怕是不行喲。”老先生呵呵笑了起來,“她死后骨灰撒在了海里,都喂了魚。”
雁南歸稍加思忖,問道“只是喂了魚嗎”
原本笑容滿面的老人緩緩扭頭看向雁南歸,“你這話什么意思”
“沒,單純好奇。”雁南歸一臉無辜,“我猜應該還喂了蛇蝎蟾蜍什么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