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智信迅速溜進去,“大師,咱們在這邊住幾天”
不會真要吃席吧。
“明天是顧嘉的祭日。”
“啊”
“也是何是非的死期。”
顧顏開精心設計的復仇,自然是選好了時日的。
正如雁南歸說的那樣,顧顏開正陪著她給顧嘉上墳呢,忽然間接到家里的電話
“老先生不見了蹤影。”
顧顏開神色凝重,“那還不去找”
他先一步離開,留下雁南歸和李智信在顧嘉的衣冠冢前。
“他這動作還真快。”而且還有不在場證明,不過顧家的其他人,能靠得住嗎
李智信還挺擔心,畢竟何是非是享譽國內的法學權威,如今死了肯定要發訃告。
萬一遇到個較真的,非要追究何是非的死因。
那這豈不是也把雁南歸拖下水
雁南歸拆開信封,上面寫著杜工部的兩句詩
人生不相見,動如參與商。
今夕復何夕,共此燈燭光。
信紙一角是鉛筆涂出來的畫,有幾分“何當共剪西窗燭”的意境。
可惜那個把盞共飲、秉燭夜談的人,再也見不到了。
遺物是一枚平安符。
洛姨這人是有些懶惰在身上的,拖延癥比雁南歸還要嚴重幾分。
大概是山上歲月漫長,凡事不需要趕趟兒似的追求速度。
以至于后面雁南歸念經書、畫符箓都是跟師父學的。
印象中雁南歸就沒見洛姨提筆畫符。
這枚平安符,是贈予故人之子的。
大概她早就知道顧嘉的命運,也知道顧顏開的選擇。
將平安符小心收好,雁南歸離開陵園往顧宅去。
顧宅人口并不多,除了管家,還有兩個幫傭、一個司機。
雁南歸回去時,顧顏開已經找到了何是非。
管家驚魂未定,“也不知道老先生為什么去那邊羊圈,這一張臉都被那羊給啃去了大半。”
森森白骨血肉模糊,有幾分猙獰至極的可怕。
雁南歸看著那骨頭上都落下了牙印,忍不住道“何老教授這短時間沒少吃羊肉吧。”
家里幫傭點頭,“是啊,老先生身體不太好,醫生囑咐多吃羊肉滋補。”
“羊肉好吃,那也不能來找羊吃生肉啊,老人家老糊涂了。”雁南歸嘆息一聲,這讓趕巧過來的警察一愣,“大師,您怎么在這里”
巧了不是。
這個來辦案的警察雁南歸還真熟悉。
當初網暴葉思宇的大v阿雷同學就是常年定居滬城,而今天來顧家的警察,就是去醫院抓捕阿雷同學的特別行動小組的組長馮興洋。
馮興洋嘴快,“一小時前我們接到報警說有老人走失,警方協助幫忙尋找,十分鐘前說找到了人。”
但這人死了。
而且死的十分狼狽。
像是被什么東西給啃了臉。
馮興洋將雁南歸拉到一邊小聲的問,“大師,這是什么個情況”
雁南歸倒是知無不言,但言語間保留了三分。
“您這體質可真有意思,到哪里都能有案子,不過這家的老先生大有來頭,怕是上面也要問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