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口子倒是一致,把罪名扣到了吳德才老伴頭上。
然而主動承擔和被推卸責任又不是一回事。
吳德才老伴仿佛被抽取了筋骨,一屁股坐在地上,“你怎么能這么狠心吶。”
依照她的想法,兩口子肯定都會爭相攬責。
但事實打腫了她的臉。
吳德才壓根沒想要跟老伴爭,他巴不得把自己撇干凈。
李智信冷笑一聲,“你倆一個都跑不掉。”
冤有頭債有主,現在想推卸責任
也不看看是誰把你們揪出來的。
小朋友們還不太懂得到底發生了什么,好在警察用制服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
離開吳德才家中已經將近七點半,李智信看著熱熱鬧鬧的樓上,這里住著很多租戶。
警車的到來讓他們紛紛探頭看熱鬧,只怕已經有十個八個的謠言傳播開。
李智信感慨不已,“你說人怎么可以這么貪心呢”
寧愿幾十上百萬的丟出去賭一時間的運氣,也不想花點錢安撫昔日的受害者。
還敢來找大師,真覺得自己能逃過一劫嗎
這個問題,李智信也不指望雁南歸回答。
從古至今,從來沒幾個人急流勇退。
誰不想封王拜相位極人臣甚至當皇帝
權力上面還有權力,錢還能生錢。
沒人愿意收手,就像是吳德才之前在牌桌上輸掉一棟樓,一開始輸的并沒有那么多,但是他不想收手,最終輸大發了。
大概是貪心吧,總覺得自己足夠幸運,所以能躲過這一劫。
“大師我不懂,你之前說詹美玲是不是有個姐姐,可吳家兩口子說是妹妹,到底是姐姐還是妹妹”
雁南歸坦白承認,“她請了邪神我看不清。”
即便沒有吳國華拉著她一起跳江同歸于盡,邪神的反噬也會讓詹美玲吞下惡果。
早晚的事。
他們真的應了“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話。
李智信頻頻嘆息,“就是可憐這孩子。”
他想起了自家孩子,如果沒出事的話現在應該在大學享受美好的校園生活。
“回頭你跟羊城警方這邊打好招呼,找個妥善的機構來處理一下這事。對吳寶珠來說這也算是解脫。”
畢竟口口聲聲疼愛她的母親,毫不猶豫地把邪神往她身上引。
這種疼愛,是以那小姑娘的性命為代價啊。
雁南歸低頭看了眼被她攥在手心里的邪神,“好像死了。”
李智信看到了那小小的一團,比大師的小拇指頭還要短一截。
看著臉色發白像是咽了氣。
他正要說話,看到雁南歸沖自己使了個眼色,李智信恍然,“那丟垃圾桶里”
雁南歸看著不遠處的垃圾桶,那這是干垃圾還是濕垃圾不太好分類吧,要不還是讓素素吃了吧。”
素素連忙從雁南歸的口袋里探出腦袋,“對對對,我是專門消滅垃圾的,歸歸能不能多給我找幾個啊。”
它的修為恢復很快,但又差了一口氣。
道長給它買的靈芝好像年份不太夠,或許這邪神可以呢
原本裝挺尸的邪神繃不住了,“你一個小長蟲憑什么吃我”
素素愣了下,“歸歸,它兇我,它竟然兇我,你都舍不得罵我,它竟然兇我耶。”
李智信竟然看到素素那綠豆大的眼睛里擠出了兩滴眼淚。
我的天呢,長見識了,蛇竟然也會哭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