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道袍長袖一卷,將身后的信陵道長丟向雁南歸,自己逃之夭夭。
李智信看傻了眼,“跑了”
老道士正在玩游戲,忙中偷閑看了一眼,不然呢”
一根朽木全靠積年的氣勢撐著,哪還有什么道行在。
正因為道行不上不下,所以這才想那些邪門歪道之術。
意圖用那些盤外招來尋求生不老。
實際上早就不行了。
被利用了的信陵道長怎么都沒想到,自己打心眼里尊敬的真人竟然如此行徑。
再度被摔在地上的人甚至連抬起頭的力氣都沒有,“你想笑就笑吧。反正我本就是一個笑話。”
李智信看著語氣幽怨的人,有點懵。
你在跟誰說話呢
雁南歸第一時間就追了出去。
壓根不在啊。
當然她很快就回了來。
上次眼皮子底下被小小白用遁地術逃走,這次雁南歸早有防備。
當然,堯山真人的道行壓根不足以支撐他使用遁地術,不過是仗著一口氣想要跑而已。
被雁南歸擋住去路后,又折回到這大廳之中。
“道友何必趕盡殺絕,若非我當年救了他許玄凈一條性命,哪有你今日這般威風。”堯山真人說起這話來簡直大義凜然,有種臉不紅氣不喘的威嚴在。
雁南歸見狀眼皮微微一抬。
“你我之間有因果,你不能殺我”堯山真人自以為抓住了雁南歸的軟肋,“玄凈你是知道道心破碎何等滋味,難道要你的徒弟也跟你一樣備受煎熬嗎”
剛打開相機正打算給自己拍個照的老道士,聽到這話手微微一抖。
他看著照相機里的自己,到底是老了沒了年輕時的風采。
但從骨相來看,年輕時必然是個英俊瀟灑的青年。
可自己年輕那會兒長什么樣,他竟然都記不清了。
道心破碎,三十來歲的許玄凈剎那間白發蒼蒼,大概伍子胥一夜白頭也莫過于此。
調轉相機鏡頭,看著那年輕滿是朝氣的面孔,老道士正要開口。
雁南歸開口道“破就破唄,就當我們師門傳統了。”
這師門傳統相當別致,相信可有效拒絕追逐名利的人拜師求藝。
有人想得開,有人卻是氣急敗壞。
堯山真人不甘心,“你,你憑
什么殺我”
雁南歸看著這死不悔改的老混蛋,冷冷笑道憑什么真人德高望重的久了,莫不是忘了西湖畔的女鬼桑葉。”
“要我提醒你嗎七十三年前,杭城解放前夕,真人前往杭城西湖,用符箓傷了一個女鬼。那女鬼身背功德金光,你竟然用符箓傷她根基,就不怕道心破碎”
“茫茫海域,有孤島聳立,你在島上布下陣法,將無數女嬰丟棄在海島之上,又用這海島煉制鬼嬰為你所用。當日陽陵前往花城,驅動鬼娃娃想要阻攔我,莫非真人也忘了”
“二十多年前,姚守清查到你們歷城魯家竟然信奉殺女求子的邪術,你作為魯家的大家長能毫不知情”
不過是推出幾個替罪羊,把罪名擔了去。
堯山真人還是那個清清白白的。
可誰又知道,死了替罪羊后,魯家并不曾罷手,甚至更加肆無忌憚。
“魯明泉都招了,這還不夠嗎”
“不可能”堯山真人壓根不信,“我在他們身上下了禁制,一旦說出這些,他們必死無疑”
“是嗎”雁南歸笑了起來,“真人好大的本事,你敢下禁制,難道我還解不了”
話音剛落下,倒在地上的信陵道長忽然間開口,“大師救救我,我不想死,我是被逼得,我母親原本已經結婚,被他強占了去,他簡直不是人他在魯家像土皇帝,稍有些不如意就對我們拳打腳踢,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做的,跟我們沒關系啊。”
“對,都是他作惡多端,我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魯尚學不知道什么時候跑了來,手里拿著堯山真人常用的紫檀拐杖,一拐杖揮了下去,“我為魯家當牛做馬,可你卻騙我,你還是不是人”
拐杖被素素用尾巴勾著,小巴蛇腦袋纏在李智信的胳膊上,尾巴勾住拐杖,恨不得把自己的身體拉成一丈長。
“這小長蟲可真不賴。”老道士忍不住給素素拍了張照片,“這鱗片顏色真不錯,你看都綠的透明了。”
李智信“”您確定不是因為身子被拉長,緊繃的透明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