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緊唇角,咬著牙道“我勸你少裝傻,再耽擱下去,我就把你賣回丘家,虧了也賣。”
丘涼翻了個白眼,指著床上的大包袱道“我背不動,要么咱倆換一換,要么你再分出去一點。”
她又不是力大無窮,這包袱都快跟她一樣大了,一路背到縣城去不得累死。
等一下,宋見霜難道是想今天就離開宋家村
這一走,廚房里的柴米油鹽都不要了
啊呸,這個女人又不缺這點東西。
不過,離開宋家村之后去哪兒呢,難道是京城
丘涼眼睛一亮,京城,她只在電視上見過,這下是不是可以領略一番古代皇城的繁華了。
宋見霜掃了眼床上的大包袱,干脆道“抗出村就攔輛馬車,不讓你背進城,走吧。”
宋家村就在官道邊上,來往的馬車很多,只要有銀子,就不愁搭不上車。
丘涼這才認命地去抗那個大包袱,早走早好,她也擔心丘家人再反悔。
就白氏那胡攪蠻纏的樣,她們倆誰頂得住,就跟秀才遇到兵一個道理,你的理講破天去也沒用。
因為人家不講理。
只是不等她把包袱背身上,外面就響起了敲門聲。
兩個人不自覺的都嚇了一跳。
丘涼摸著大包袱沒有動,抬眼去看宋見霜。
宋見霜反應更快一步,當即把肩上的小包袱放到床上,又拿被子把包袱都掩了掩。
“跟我出去看看是誰你放機靈點。”
她倆一前一后走到院子里,就聽見隔壁鬧哄哄的,想必是賭坊那幾個討債的已經上門了。
看來這敲門的八成是丘家人。
出乎她們預料的,門一打開并不見丘家人,而是一個陌生的少年。
少年斯斯文文的,一身淡藍長衫,顯出幾分溫文爾雅的氣質。
“宋小姐,在下宋清政,宋家村的里正便是家父。”
少年張口自報家門,一雙眼睛只盯著宋見霜瞧,好似完全沒有注意到還有一個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為什么來的。
丘涼心里一樂,宋見霜這女人的桃花可真多啊。
先是獵戶,又是屠戶他孫子的,現在又來了個里正的兒子,別的不說,宋見霜這模樣和氣度確實出眾,正應了那句一家有女百家求。
她默默走到墻邊,蹲下挖土,權當自己不存在,繼續做一個盡職盡責的傻子。
降低存在感,擺好姿勢,方便吃瓜。
宋見霜也是個聰明人,這位不請自來的里正他兒子,怕是沖著她來的。
那必然是不能有牽扯的,眼下她只想早點回京,爹爹那邊還等著呢。
“原來是宋公子。”
宋見霜說了這么一句便靜靜立著沒有多余的話,只拿眼睛望著宋清政,等他往下說。
宋清政自詡有了里正兒子這層身份做虎皮,底氣也很足,不急不慢道“說起來自打宋小姐回鄉,我爹就想著哪天得了空好好來拜訪一番,奈何庶務太忙,一來二去就耽擱了,在下想著于情于理都應該代他來賠個不是”
墻邊,丘涼挑了挑眉,這位里正家的兒子看著挺利落一少年,沒想到是個話癆,一張口就扯個沒完,都快數到祖宗輩了,話里話外就是他們宋氏一族有情有義,彼此沾親帶故,他不是外人。
倒是有幾分耐性,可惜,對牛談琴。
宋見霜出生在京城,跟宋家村都隔了兩輩人了,心里能有幾分交情。
宋見霜確實也沒心情聽他這么攀扯下去,至于里正為何不登門拜訪,她心里比誰都清楚。
畢竟她一來就先去里正家遞了一封信。
信是祖父寫的,就交代了幾句話,長子入獄還沒有個定數,孫女回鄉是來避難,勞煩里正約束族人,莫要驚慌,也莫要相擾。
宋見霜想到這一點,便打斷少年的絮絮叨叨“宋公子是吧,今日實在不巧,我有急事要去趟縣城,不如我們改日再敘”
改日是沒有的,一會兒她就走。
宋清政被這么一打岔,也知人家不想聽這些家常,猶豫了一下,問道“聽說宋小姐已經說親了”
這話是獵戶哥倆傳出來的,但并沒有打消他的滿腹鐘情。
自打他看到宋見霜第一眼,便驚為天人,從爹爹那里知曉宋見霜是來避難,心思就更活絡了。
可是爹爹一直攔著他,別說是找媒婆提親了,根本就不讓他往這邊靠。
聽說了獵戶小弟被拒的事,宋清政實在是坐不住了,趁著爹爹出門就尋了過來。
插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