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安帝喝了口茶,眸光深遠,文安這個時候派人來,恐怕是出了什么大事。
這個女兒一向安分,且有孝心,比那兩個只知道挾勢弄權的不孝子省心多了。
人心都是偏的,惠安帝也不例外,原本他更傾向于從兩個兒子中擇一繼承者,但隨著時間流逝,老大和老二愈發親近世家,不懂他的顧慮與憂心。
反倒是文安
惠安帝想起小女兒,文安沒有遺傳到容妃的傾國傾城,五官比兩個兒子還像他,端莊大氣,又性子單純。
跟他一樣,不爭不搶。
惠安帝一直都很得意自己是先帝獨子,生來便是太子,繼承皇位理所當然,所以他沒有經歷過史書上那些所謂九死一生的奪嫡之路,自然而然就喜歡安分些的文安公主。
是你的就是你的,無須搶,不是你的,搶也搶不來。
所以,他不介意讓文安公主入朝觀政,萬一兩個兒子不知醒悟,這皇權說不定要交到女兒手里。
正想著,公主府的護衛就走了進來,入門便跪,口呼萬歲。
惠安帝放下茶杯,也沒讓人起來,只漫不經心地打量了一眼。
書公公便道“來者何人,有事快快稟報。”
“回陛下,末將乃公主府護衛長甲一”
甲一將大相國寺發生的事詳細稟告一番。
惠安帝微微皺眉“不像話,如此惡徒,讓文安打殺了就是。”
甲一頭也不敢抬,眼睛緊盯著地面,更不敢亂搭話。
而皇帝顯然也沒打算跟他對話,目光是朝著書公公看過去的。
書公公想也不想,就道“公主殿下畢竟是剛出宮建府,沒經過大事,這等惡徒哪用得著請示陛下,依老奴看就該直接打殺了,管他是李家還是江家。”
惠安帝挑了挑眉,差點沒注意到,此事牽扯到李家和江家啊。
“小安子你去跑一趟,命刑部連夜徹查此案,告訴章金律,朕要知道是什么人藐視皇威,敢謀害公主。”
意圖欺辱良家女子未遂,哪有謀害皇嗣,挑釁皇權的罪名大呢。
刑部尚書章金律出身寒門,與世家一向不對付,六部中唯有戶部與刑部是寒門中人,其余四部都由世家把持,這格局該換一換了啊。
李家,好像才跟褚丞相家的嫡女議了親,李尚書的心大了啊,兵部該換人了。
書公公連夜把惠安帝的旨意傳到刑部,章金律領旨之后,便快馬加鞭帶人往大相國寺趕去。
按理說,京城治安歸兵馬司管,除了兵馬司還有負責刑事的大理寺,大理寺解決不了的案件才到刑部,惠安帝卻直接越過兵馬司和大理寺把差事給了刑部。
圣旨只說有惡徒在大相國寺公然以下犯上,意圖謀害公主,被當場捉拿,命刑部徹查,嚴懲不貸。
一路上,章金律的眉頭就沒展開過,想不通惠安帝此舉有何深意,待他見到所謂的惡徒是什么人之后,才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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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情于理都該避嫌。
問清楚緣由之后,章金律再想起圣旨所言,當下就明白了惠安帝的用意。
“來人啊,把這二人即刻收押刑部大牢。”語氣一頓,他又看向文安公主,“殿下放心,他們這次意圖欺辱公主府女官,卻陰差陽錯差點害死公主之事,臣定會嚴加審理,絕不姑息,這也是陛下的意思。”
這是給文安公主通個氣,直接把案子往重了審理,彼此心里都有個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