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說看。”
“據卑職觀察,丘大人乃十九年前通敵叛國的鎮南大將軍丘鳴端之女,且將軍夫人莊晗現就在丘宅中。”
“此話當真”文安公主滿臉驚詫。
甲三抱拳,鄭重道“千真萬確。”
文安公主皺了皺眉,起身走了幾步,又坐回去“此事還有何人知曉”
甲三猶豫了一下,答道“與丘大人來往密切的樓上樓東家宋云曇,以及宋監正夫婦和他們的女兒宋見霜都知情,還有”
“還有什么”
“還有,卑職發現國師的大弟子齊挽瀾就住在樓上樓弟子號雅間,且與丘涼、宋見霜二人有些來往。”
文安公主沉眸,隨后眼神一凜“此事不可聲張,日后若無本宮吩咐,不得再打探丘涼任何事。”
甲三愣了愣“殿下,那此事”
文安公主擺擺手“本宮自會命人關注,記住,一旦有人意圖透露此事,務必攔下,若危及丘涼,必要時刻,格殺勿論。”
宋云曇和宋夫人那邊不用擔心,宋見霜就更不會告密了,齊挽瀾應該也不是問題,唯一需要提防的就是宋監正。
在這個節骨眼上,她不能讓丘涼出事。
就是論罪,也不是現在。
“卑職遵命。”甲三叩首,迅速離去。
回到丘宅,見丘涼好好睡在床上,他便抱肩立在后窗下,倚著墻閉目養神起來。
丘涼悠悠睜開眼睛,被甲三這樣的高手暗中保護是很好,可也很不方便。
她思量片刻,次日一下衙,便去了公主府。
“丘師父請坐,不知找本宮何事”
丘涼沒有坐,心底一嘆,跪了下去“臣是來向殿下請罪的。”
文安公主沒有接話,腦子里想到了昨夜甲三的話,猜測片刻才問道“丘師父快起來說話,你何罪之有”
不會就是昨夜甲三說的那件事吧,那倒是巧了,來得真及時。
她還想著這倆人若是一直不坦白,哪天找個機會問一問呢。
沒想到瞌睡來了就有枕頭,丘涼不請自來了。
丘涼站起來,躬身道“丘家人死后,臣發現自己的身世頗有蹊蹺,暗中查探一番才知自己的生身父母另有其人,前幾日,臣見到了自己的生母。”
“哦還有這等事”文安公主微微挑眉,望著面色平靜的丘涼,眼神深沉。
“臣不敢欺瞞殿下,此事還要從上次從大相國寺歸來沒幾日說起,一天,鋪子里來了一個怪異的客人,此人蒙著斗笠,所問之卦竟是國師的行蹤,后來臣才算出國師的失蹤與容妃娘娘有關,且人就被囚在大相國寺,那個客人便又登門,自稱乃國師大弟子齊挽瀾,臣覺得其中有些蹊蹺,便暗中留意他一番,這才發
現了自己的身份,與娘親相認。”
丘涼說得虛虛實實,反正這些事都無從查證,文安公主不信也得信。
文安公主心中疑惑頓解,原來起因在齊挽瀾身上,那就能解釋得通了,想來國師失蹤前也籌謀了不少。
“丘師父與生母相認是好事,又何罪之有”
丘涼狀似糾結了片刻,躬身道“殿下有所不知,臣的生母乃前鎮南大將軍丘鳴端的妻子,丘鳴端便是臣的生父。”
“接著說。”文安公主穩住心神,語氣仍舊溫和。
“臣得知此事,終日惶恐,便為自己起了一卦,想著若家父真是通敵叛國、棄城而逃的罪人,便自裁謝罪,結果算出家父當年便戰死南疆,所謂通敵叛國并不屬實,臣左思右想,這才來求見殿下,請殿下恕罪。”
丘涼說著,默默又跪了下去。
這坑爹的古代,天天跪,她都快跪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