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惠安帝是個心軟的人。
文安公主和丘涼走出寢殿,容妃和二皇子便湊了上來。
“文安,陛下如何了”
“皇妹,父皇如何了”
文安公主淡淡道“母妃、二皇兄,父皇已經醒來,只是精神有些不濟,修養兩日便好。”
這時,太后才開口道“哀家要見皇帝。”
文安公主回頭看了眼書公公,她可以攔著母妃,攔著二皇兄,卻不能攔著太后。
書公公見狀,忙進去請示一番,回來答道“太后恕罪,陛下已經歇了。”
太后登時面色一沉,這是變相地不見了
那個尚宮是她的人,可她從未想過給皇帝下毒
她擰了擰眉,到底是沒有擅闖,冷著臉離開。
其余嬪妃見狀,便烏泱泱地跟著散了。
只容妃跟二皇子沒有動,兩人暗自對視一眼,又飛快移開視線。
文安公主看向丘涼“丘師父,我們出宮吧。”
“文安。”
身后,容妃喊了一聲。
丘涼默默回頭,看了眼容妃,用掉了今日的最后一次機會。
文安公主腳步一頓“母妃,兒臣也乏了,明日再進宮向您請安。”
說罷,她徑直出宮,卻沒有再去騎馬,而是和丘涼一起上了馬車。
“丘師父,本宮想聽實話。”
丘涼不解道“殿下不信兩位大人的結論”
實話,她不敢說啊
文安公主臉色十分難看;“審問那個尚宮時,本宮也在場,她沒有說假話,但本宮覺得此事不似表面上那么簡單。”
那個尚宮一用刑就招了,但有一點,她在那個尚宮說出幕后指使者是大皇子時,想起了一件事。
當初大相國寺遇刺之時,那些刺客也自稱是大皇子的人,事實上卻是二皇子一直以大皇子之名秘密培養著他們。
有過一次這樣的經驗,她很難不懷疑,是二皇子故技重施。
還有一點就是,以她對大皇子的了解,大皇兄只是昏聵無能了些,對父皇還算孝順,對她這個妹妹也是真心,不像會做出這種事的人。
反倒是二皇兄,心狠手辣,完全不顧念一點親情。
丘涼心底仍有遲疑,問道“殿下以為是何人所為”
文安公主揉了揉眉“本宮懷疑二皇兄,但又覺得有些蹊蹺,若他膽敢謀害父皇,為何不直接把事情做絕。”
御醫說那兩種毒藥并不致死,只是會損傷身體根本,有礙壽數,父皇原本正值壯年,如此一來,怕是無法安享晚年了。
丘涼輕出一口氣“殿下真想聽實話嗎”
文安公主心頭一緊,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難道不是二皇兄,那會是誰
還有誰能以大皇兄之名瞞騙宮里的尚宮,還陷害了褚丞相。
驀地,腦海里閃過一個人影,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雙手無意識地緊握。
丘涼見她似是猜到了,也不再隱瞞“褚丞相奏折上的毒應是書公公的手筆,冒充大皇子指使那位尚宮的人是容妃娘娘,臣還看到容妃娘娘此舉與二皇子和宋監正有關。”
二皇子幫容妃求情,提早放出了宋監正。
而容妃回報給對方的便是徹底絕了大皇子的后路,順帶給太后潑一盆臟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