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微微笑了一下,似乎渾然不在意,他的目光由上而下,仿佛充斥著濃濃的攻略性,毫不掩飾地一寸寸拂過那張膚白如玉的面容。
從如畫的眉眼,到高削的鼻梁,到淡淡緋色的唇瓣,下巴喉結微微敞開的衣領中,若隱若現的精致鎖骨
那視線實在炙熱,就好似幻化成了一雙無形大手,莫潯簡直被他盯得毛骨悚然。
這黑化的主角也不知道是覺醒了什么屬性,性格天翻地覆不說,看起來還頗為神經病的模樣。
這一刻,莫潯倒尤其想念當初那個正直的主角徒弟,任何麻煩事都不需要他操心,在旁人看來自己對主角很好,傾囊相授。
但實際上,自己除了督促主角的修行比較嚴厲外,其余事兒都是采用放養的政策,讓主角自力更生,同時也讓對方得到了鍛煉不是。
總而言之,當時作為自己徒弟的主角,是不可能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的。
莫潯卻不知,每次在主角垂下眼,或轉身背對他之際,那些藏在心底最深處大逆不道的念頭,才會翻涌而出。
如今,魔尊可不是當初那個愚蠢的自己,因為害怕再也無法待在師尊身邊而選擇了隱忍,最終卻什么都得不到,只能眼睜睜看著師尊在自己面前逝去,發瘋發狂亦無法挽救。
然而現在,他卻不會那樣了。
魔尊唇角隱秘地勾起,然眼神幽深可怖。
他若想要得到的,只會牢牢抓緊,再也不放開哪怕是折斷他的翅膀。
倏然,莫潯莫名打了個寒顫。
魔尊看著他,眸底一片詭異的柔和,輕笑道“師尊說的什么話,您這兩天一直沒來,弟子實在是想念得緊。”
君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君。
魔尊將這句話演繹得淋漓盡致,看得莫潯的雞皮疙瘩又要冒出來了。
不對勁。
這個黑化的主角很不對勁啊。
莫潯感覺自己貌似被一條毒蛇緊緊盯上的錯覺。
他終于將擋在前面的話本挪開了些許,對上魔尊此刻笑得異常溫柔的俊美面容,又仔細觀察了對方幾眼,眉頭微微蹙起。
理所當然,莫潯啥都沒看出來,只能暫且將魔尊的異常表現歸類于神經病發作的緣故。
他想了想,坐直了身子,正面迎向魔尊的視線,在后者稍顯意外的眼神中,臉色微微下沉,作出一副凜厲的模樣。
在他的變化中,魔尊亦慢慢收斂了臉上的笑容。
氛圍,好似逐漸變得凝重而壓抑起來。
莫潯沉聲道“逆徒,你可知罪”
這句話一出口,便代表著莫潯終是徹底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在這種顯然已經掉馬的情況下,比起被魔尊借題發揮,說出各種神經病的話語,還不如將主動權把握住,省得有時候被對方給雷到。
但莫潯忘記了,這是一個黑化的主角,還聽不聽他的話是一方面。主要是,這個黑化的主角其性情完全就是捉摸不透的。
在他看來,興師問罪固然能掌握主動權,但魔尊對此的反應,卻完全不在他的意料之中。
仿佛要凝固似的空氣中,當莫潯興師問罪的話音落下,魔尊明顯怔愣住了。
他望著坐于躺椅上的青年,漂亮的面容沉下了眼,透出凌然厲色,他仿佛陷入了恍惚,好似百年前的師尊再一次重現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