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七制定的計劃,自然是一切以青年的安危為主,行刺歸行刺,但必然要保證能全身而退。
為此,擔上的壓力無可謂不小。
不過,誰讓他如今對青年生不起一絲抵抗之力,只能陪他一起鋌而走險了。
只是不知想到了什么,柳七眉頭微皺,好一會兒,才緩緩松開。
罷了,就這一次,結束之后他立即就帶阿潯離開大晏
相比亞歷山大的柳七,莫潯卻顯得格外悠閑自在,沒了被認出來的風險,其他問題在他看來那都不是事兒。
上面第一個就被否決掉的硬闖的方法,旁人或許做不到,但對莫潯來說小事一樁,就怕影響到其他人而已,畢竟自己只是湊個熱鬧,而其他人卻是真正要刺殺皇帝。
現在柳七主動攬下謀劃與安排一事,走迂回路線也可。
說到這里,莫潯望向柳七的神色微閃。
第一次見面就看出對方的真實身份不一般了,本以為會是天潢貴胄,現在看來,他猜錯了
不管他有沒有猜錯,對于已經確定了要行刺皇帝一事,柳七倒是投入了全部心神為此操勞著。
平常總是跟隨在莫潯身邊,舍不得離開半步,這十日內倒經常不見蹤影。
柳七沒說,莫潯亦不多問。
到了第九天,柳七突然頂著一張完全陌生的面孔,出現在了莫潯面前。
生辰宴會是皇帝的生辰宴會。
場地在皇宮內御花園舉行,宮女太監早早便開始了布置。
然而主位之上,卻僅僅只有一個王座,就連左右手下來的位置,亦是從朝廷一品大臣開始,絲毫不見后宮嬪妃,也未有
任何王公貴戚。
前者,是自晏帝登基以來,便從未納過任何一個秀女,如今偌大的后宮內空無一人,可謂是比冷宮還要冷清。
眾大臣對此可是操碎了心,然每次諫言提到此事,無一不是被晏帝無視掉,便是在有大臣鬧得比較兇的時候,冷眼一句“孤看愛卿年事已高”,就令開口的大臣瞬間閉上了嘴。
尤其是這些年來,晏帝愈發陰晴不定,甚至有頑固進諫的老臣血洗凌霄殿,這不禁讓其他宦官面如土色、噤若寒蟬,再也不敢提及此事。
而后者,本來便在當初殊死角逐的皇位爭奪戰中死的死傷的傷,幸存下來的兩位皇子,即便被封了王爺,卻也是被剝奪了實權,發配至十萬八千里外了。
古往今來,王位之爭的殘酷,又有幾個人是能善始善終。
倒是從許久之前,晏帝還是不受寵皇子的時候,便追隨在晏帝身邊的幾個近臣,默默地嘆息了一聲。
他們可以說是見證了,晏帝當初還伴著君子之風,胸懷寬厚,嚴于律己,猶如潛龍在淵,令他們心甘情愿追隨在其身后。
晏帝亦從未讓他們失望,九子奪嫡,成為了最終的勝利者。
卻,在那人身死之后,一切都變了。
也就是從那一刻起,陛下面上的笑容,再也沒有出現過,性格更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至于那個人是誰
除了陛下,幾位近臣自當初直至如今仍最為欽佩的,便是最早站在陛下身邊,亦是陛下最為親近的一位幕僚。
可以說,若沒有那個人,便沒有陛下如今登臨皇位的一天。
然,卻在皇權爭奪的最后關頭,幾乎是大權落定的那一刻,遭到大皇子反撲,所有人皆來不及躲閃,亦誰也沒想到反撲的對象竟不是晏帝,而是
直到現在,他們仍忘不了當時那一幕,向來運籌帷幄的陛下驚恐得難以言狀的表情,反撲的大皇子被瞬間斃命。
以及,無法阻止的生機流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