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光潔的過道變成了恐怖煉獄。
大概過了兩三秒,直挺挺的無頭尸體這才哐當的一聲,倒在地面上,發出聲響的正是那柄消防斧撞擊地磚的聲音。
儀器室內,三名女玩家緊緊捂住了嘴巴,幾乎所有人都瞪圓了眼睛,驚恐地望著過道內發生的一幕。
天花板上的燈光依然明亮,樓道依然干凈整潔,只除了儀器室門外,大片血跡噴灑在墻面與地面,甚至連天花板都迸濺上去了一些。
以及,前一秒還活生生的隊友,此刻卻失去了頭顱躺在血泊之中。
最關鍵是,他們并沒有看見襲擊的怪物,死亡的男玩家的頭顱也不知所蹤,不知道是被怪物吃掉了,還是去了哪里。
所有人大氣不敢喘,死死盯著過道外面,不知過了多久,才看見一團碩大的血肉忽然憑空出現,血肉上遍布著猙獰的血管,一下又一下地鼓動著。
緊接著,那團血肉張開了布滿獠牙的大嘴,一下就將地上的無頭尸體整個吃了進去,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咀嚼聲。
血液順著獠牙往下流淌,一滴滴落地面的血泊中。
整個過程安靜得可怕,只剩下過道中那團血肉吃人的聲音。
倏而,怪物那張猙獰的大嘴上面,連接著血管凸出表面顯得有些可笑的一顆眼珠子,驀然轉動,朝向儀器室內。
這一瞬間,所有人都不禁屏住了呼吸,額頭滲出緊張的汗漬,生怕呼吸重一點就會引起這只怪物的注意。
所幸沒過多久,怪物吃完那具無頭尸體后,便慢悠悠地沿著過道飄走了,直到怪物的身影消失在視線內,眾人依然不敢妄動。
直到半個小時后,終于有人忍不住癱軟在地面上,后背一片冰冷。
蔣文還算鎮定,卻也不由抬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指尖微微顫抖。
他將摘下的眼鏡重新戴上,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后就看其他人都一臉劫后余生地瞅著自己的視線,頓了頓,盡管不太樂意,但想到自己之前出頭鳥的行為,不由緩緩向儀器室外移動。
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只要稍有不對,他就立刻退回來。
固然,儀器室不能阻擋那只怪物,但這不是還有其他玩家嗎
幸而走到了門口,從尚未完全閉合的門縫探出去,都未聽見有異常的響聲。
蔣文小心避開地面的血泊,左右看去,目之所及的過道仍舊干凈光潔,并未存在剛才那只怪物的身影,若不是身前迸濺的血跡訴說著方才的一切,就仿佛一場幻覺似的。
蔣文沉著眼退回了儀器室,與其他人圍坐一團,率先說道“雖然不知道實際情況為什么與情報有所出入”
指的是這所精神病院夜晚的環境,看起來和白天沒啥區別,這就導致了他們放松警惕,結果就是差點落得如同那具無頭尸體一樣的下場。
“但很顯然,求生已經開始了,剛才出現的怪物就是最好的證明”
其他玩家亦沉重地點頭。
當看到周圍環境與白天別無二致,心里還存在著一絲僥幸,如今幻想破滅,危機感不禁如潮水般從心底里瘋狂涌出。
蔣文掃了所有人一眼,開口“那就做好準備吧,存活的第一晚,怪物不會超過三只,最好是能躲過去,若躲不過的話”
他抬起手中的一把鋼刀,是他們利用白天時間,在精神病院內找到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