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僵持不下,誰也奈何不了誰,最后還是后者大喊了一聲,一把抓住顧純的小腿,連頭帶人,直接往礦區的山體上撞去。
“砰”山體簌簌地掉落砂礫和碎石,顧純也被撞得眼冒金星、背部開花,帶著編號的囚衣上開始滲出一滴一滴的鮮血。
“住手、都住手在做什么呢”這樣的動靜終于引來附近的獄警,兩名監工的獄警拿起電擊棒,大聲地分開現場的人群,將騎在骷爺頭上的顧純和還想撞山體的骷爺強制分開。
有獄警在管制,疤哥、程業業和其他的囚犯全部蹲地抱頭,不敢有任何的動作。現場唯獨顧純和骷爺還站著,前者咧著破相的嘴角擦了擦,被獄警電了兩棍;后者陰狠地盯著顧純,被獄警電了三棍。
這件事也同樣引來了獄長喻長所,他來到礦區,看到顧純身上的血,眼皮瞬間跳了好幾下,但面上總還算鎮定,并沒有表露太多不安定的情緒。
“宋昌惡,你怎么回事”這兩人都是上過處刑臺,并且都有能耐能夠保證不死的。最終,他點了骷爺的名字,把人叫到一邊訓誡。
顧純被管制在原地,見骷爺和獄長走到遠處,像是在交談什么,還忍不住好奇地掂了掂腳尖。
只可惜他什么都沒有聽到。等過了一會,喻長所折回,又讓獄警把顧純帶走,一路推推搡搡地把人架到醫務室的手術臺上,塞了口塞,綁了頭顱和四肢,扒了沾血的衣物,開始進行傷口的縫合和紫外線的皮膚修復。
大概是為了懲戒顧純的緣故,這場手術沒有使用麻藥,修復過程散發著皮膚灼燒后烤焦的味道。顧純從不在乎腦波中收到的痛覺數據,對此只是朝著手術白燈瞪眼,直至熬到醫務人員折騰結束,這才重新獲得自由。
等他回到監獄牢房,一天的開礦已經結束,程業業看到顧純返回,連忙擔心地替顧純檢查傷口,卻發現對方的背部皮膚非但沒有磨損,反而非常白凈光潔,比尋常人類的還要細膩。
他愣了愣,聯想到了上一次顧純回來,全身上下也被通通包扎打理過的樣子。
“你走后,骷爺沒有為難我,反而把你指過的那些礦都給了我們”想起獄長看顧純的眼神,程業業猶豫了一下,還是道,“托你的福,今天我們都完成了任務,后面的兩天也不用愁啦。”
顧純點了點頭,似乎對這并沒有感覺到意外。反倒是牢房里的戴衛、老陳、克隆人從其他囚犯口中聽說了顧純的經歷,只覺得像是在聽天書一樣,連看顧純的目光也開始不真切起來。
“骷爺,那可是骷爺,聽說他在第三次賽博戰爭時期可是匹諾信息雇傭的頭號殺手,論單挑從來沒有輸過任何人,而且殺起人來也從來沒有手軟過的”
“顧純,你說他對你是不是欲擒故縱明天你再去開礦,可千萬要特別小心。”
“我看未必是骷爺放過顧純,應該是監獄長的要求。顧純,我看獄長好像待你和對待其他囚犯不一樣,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牢房里的人在不停地討論詢問,似乎把今天白天發生的事情當作了一件黑暗監獄生活里無比新鮮的談資。可顧純聽了幾句,卻意外地沒有很興奮地加入他們的說話,只是坐在角落里,抬眼看了看牢房里的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