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斗篷只好又道“你這幾年在監獄不知道,景麓州是被世界樹組織借人選育出來的秩序官,打小就沒什么自己的思想。你想的沒錯,他母系是天星景家的那個景。”
“”骷爺的眼光頓時變得凝重,這才松開拳。
黑色斗篷微微一笑,他看了看顧純昏迷的樣子,忽然俯身,伸手輕輕地給對方撫去臉上的沙子。
“不過說起來,他挺聽話的,可比我兄弟乖多了。”
黑色斗篷的話悠悠的、近在咫尺,如果顧純此時醒著,恐怕立時會辨認出他的聲音,只可惜少年失去了知覺,只是紋絲不動地躺著,并做不了任何回應。
于是,黑色斗篷又笑了笑,輕柔地用指腹劃過對方的眉眼。
“嗯,希望他醒來懂事一點,能夠多多牽制住景麓州就更好啦。”
他在黑暗的風暴里許下一個期愿。而在地底城的黑夜里,一人正站立在集裝箱內,翻看上面陳舊的書籍。
書籍是一年前信息之城出版的無限信息公式書世界符號概論深淵矩陣編錄,上面有泛黃的污漬,和他的白色手套形成鮮明的對比。但他并沒有丟棄書本,只是站在比他衣服還臟的環境里,容許一個染著黃色頭發的臟少年做著介紹。
“你說顧純他有一個相依為命的妹妹,以前去過信息之城,但是不久后莫名其妙就變成了植物人,重新遣返下來。后來顧純為了醫治妹妹借了很多錢,欠了一屁股債。”
“那他妹妹呢”
“死了唄她妹妹被青傭幫帶走,肯定活不了。”
“”
“顧純應該也死了吧他那天拼命地追著青傭幫出去的,我怎么攔也攔不住,合著遇到那伙人肯定也要被大卸八塊的。”
“那你知道她妹妹葬在哪里嗎”
“這我咋知道喲”
“。”
房間里驟然又冷了場,大抵是眼前出現的男人太過干凈太過冷峻,黃毛少年心底里有些不大舒服,又摳了摳鼻子道“不過像我們這種人,死了一般都被丟到郊外的。”
白手套的男人抬起眼。
黃毛少年瞅了眼他質地很好的白衣服,將手中的臟東西故意彈了彈,讓這房間更加污穢,隨后咧嘴又笑了起來。
“因為我們沒錢給自己買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