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帶著蘇格蘭來,所以他帶著蘇格蘭來了,他不理解琴酒怎么會連這種淺顯的道理都不明白。
“解釋。”琴酒給了那人第四次機會,這已經是他的耐心的極限,火氣在底線的邊緣來回灼燒試探,只差捕捉到一個最為薄弱的點就可沖破屏障。
雨宮清硯垂眸看著地面,渺小的蟲蟻一個接一個地踏上征程,即使身負比自身大幾倍的重壓,即使前路有著重重難以跨越的障礙,即使距離到達未知的終點遙遙無期,卻還是前仆后繼地跟上大部隊的腳步。
他慢半拍地想起自己還沒敷衍琴酒,于是抬起頭,說了一聲
“沒人規定不能帶其他人來加班吧。”
怕漏掉那場盛大又渺小的遷徙的細節,說完那句話,他又快速低下了頭。
敷衍得未免太過明顯了,諸伏景光的嘴角抽了抽。
但是再次出乎他的意料,琴酒對此的反應平平,竟然沒什么準備發火的跡象。
那兩個家伙真的像外界傳言的那樣不和嗎他的心中不禁冒出這種想法。
“蘇格蘭。”
從下方傳來的那道聲音讓諸伏景光意識到麥芽威士忌竟然又重新蹲回了路邊,他剛剛不是沒有好奇那人是在研究什么,但是除了蟻群似乎再沒有其他特別的東西。
他看不出其中的奧妙。
“怎么了嗎”但是諸伏景光還是給予了回應。
“過來一起看。”
諸伏景光看了一眼已經獨自走到不算遠的地方的琴酒,他瞥到了那個銀發殺手指尖夾著的香煙,似乎不準備繼續把注意力分到這邊來。
真的假的,琴酒竟然真的默認他留下來了,那種肉眼可見的敷衍的解釋連解釋都算不上才對。
諸伏景光無聲地嘆了口氣。
或者說,最關鍵的是他根本就想不摻合這一腳,但是在離開滑雪館后麥芽執意要他跟著一起來。
真是搞不懂那個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無論怎么想都沒理由要把他拉下水吧,對兩方都沒有任何好處。
“蘇格蘭啊。”
“來了來了”諸伏景光終于還是走了過去,跟那人并排蹲在了一起。
他低頭看著隊列整齊的蟻群,依然沒看出這里是有什么吸引了麥芽的注意力,但是看久了,他竟然模糊地想起了童年時與玩伴一起觀察過的螞蟻搬家的過程,于是他側目看了一眼站在附近的好友。
“波本。”
聽到身旁緊跟著響起的聲音,諸伏景光斂眸,將不大明顯的走神掩飾過去。
“嗯”站在不遠處的安室透笑著應了一聲,在麥芽威士忌領著某道他極為熟悉的身影到場后,這還是他第一次真正開口。
“一起來看吧,蘇格蘭很想邀請你。”
諸伏景光一愣,轉頭看向身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