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戲規則很簡單。”
“從今天起,我每天會向你發布一個任務。”
雨宮清硯拄著下巴,微微抬眸,看著站在餐桌旁的人,“完成任務后,我會給你一點小獎勵,當然,任務失敗的話,我也會給你一點微不足道的小懲罰。”
“簽到滿一百天后,這場游戲就結束了。”
諸伏景光沒說話。
雨宮清硯也不急,耐心地等待那人的答案。
“為什么是我”諸伏景光終于還是把這句話問出了口。
“是你難道不好嗎”
一句輕描淡寫的反問輕而易舉地將諸伏景光接下來的所有話一并堵了回去。
雨宮清硯輕笑起來,“你想問我為什么不去找波本,而是找上你。”
某個熟悉的代號的出現讓站在餐桌旁的人身體一僵。
“但是你怕我真的去找波本,所以不敢開口。”
雨宮清硯饒有趣味道“你敢說謊,卻不敢說真話。”
“我沒有。”
諸伏景光的目光與那人短暫接觸,那人沒說話,他卻仿佛聽到了一道擲地有聲的聲音“說謊”。
“蘇格蘭,你說了謊,但說謊不是個好人設,我說過會親自幫你修正怎么樣這個游戲你要玩嗎”
“如果我拒絕呢”諸伏景光定下心神,“你就會去找波本玩這個游戲嗎”
坐在餐桌前的那人低低地笑起來,“這個游戲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玩的。”
“無論是有心還是無意,波本可是把我弄了個半死啊。”
諸伏景光的目光落在的麥芽身上的那些零散的傷上,他剛剛幫忙處理了肩上和額頭的兩處傷,但是其實還有更多的傷仍舊被置之不理。
那個家伙傷成這樣,活著從任務里脫身后第一件事竟然不是去治療,而是跑到他這里對一個表面上與這個任務無關的人興師問罪。
諸伏景光想,如果是麥芽,倒也算正常那個人無論做出什么不正常的事情,都顯得很正常。
雨宮清硯按了按手背上的一處擦傷,殷紅的血珠滲出來,一陣刺痛也清晰地傳導入大腦,他勾唇道“雙倍奉還不算過分吧”
半死,雙倍奉還。
諸伏景光修剪平整的指甲剎那間攥進掌心,痛感讓他徹底冷靜下來。
促使好友做出算計麥芽這件事的本質原因是保護他不再近距離直面麥芽的危險性,但是現在計劃有變,在他們不知情的情況下,麥芽竟然活著回來了。
因為他此前的明示暗示,麥芽明面上姑且是信了波本的計劃,而麥芽的腦回路一向清奇,所以在脫身后,麥芽的第一反應是找上明面上與這個任務無關但是背地里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的他,而不是明面暗面都脫不開干系的波本。
他無法理解麥芽的腦回路,但是以目前的情況來看,至少在此刻,麥芽并不準備就任務計劃有問題這件事發作,而是將目
光放在了他曾經說過波本的情報不會出問題上面。
諸伏景光第一次慶幸起麥芽威士忌神奇的腦回路。
他看著那張還帶著些許笑意的因為失血過多而略顯蒼白的臉,喉嚨微動,認真說道
“玩。”
隨著這道聲音落下,像是一粒石子砸進平靜的湖面又泛起漣漪,淺淺的笑音在空間并不寬闊的廚房內擴散開。
諸伏景光冷著臉,說道“你想讓我做什么”
“任務001。”雨宮清硯微笑道“搬回原本的那間安全屋。”
這并不是什么困難的事情,此次更換安全屋的本意是躲避麥芽,現在新的安全屋的地址也已經暴露,換不換的意義已經不大。
“好。”既然局面已成定局便也沒什么好猶豫的了,諸伏景光答應得很快,又問“獎勵是什么”
“太功利可不好。”
見蘇格蘭威士忌少有地愿意與自己直接對上視線,與手背上殷紅的血珠一樣,那抹清澈的藍色讓他心情不錯,于是雨宮清硯聳聳肩,隨意道“不過既然是你第一天簽到,給你點新手獎勵也不是不可以說說看,你想要什么”
諸伏景光的目光在麥芽威士忌的肩上一掃而過,那處的傷還是他親手處理的。
槍傷,沒傷到骨頭,但是造成了嚴重的組織損傷,創口未愈合時又遭受了二次損傷,勉強可以辨認出大概是同一部位又受到了第二次槍傷,這種情況下,正常來講估計連輕微挪動都會帶來劇烈的痛感,但是麥芽卻仍舊看起來像個沒事人一樣,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幾乎都要以為麥芽只是受了點不痛不癢的輕傷。
“別去找波本的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