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麥芽威士忌說著就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安室透警惕地退后了幾步,他的目光短暫地落在門鎖上,心道麥芽威士忌的開鎖功力還真是一點不摻水,指尖的血還沒擦干凈,就已經能悄無聲息地瞬間打開一道門鎖。
安室透已經直觀地感受到過麥芽威士忌的戰斗力以及不要命一般的打架風格,他不覺得在身上明顯有傷的狀況下麥芽絕對能勝過自己,但是那人實在是太過不按常理出牌,誰知道那家伙脾氣一上去會不會往他的安全屋里也丟幾個微型炸彈。
他不敢輕舉妄動。
除了忌憚麥芽會亂來以外,讓他暫且選擇觀望的原因還有一點則是麥芽威士忌雖然上門突然,但是神情舉止都看起來與上次自顧自來“做客”時幾乎一般無二,似乎不久前的那個任務根本沒發生過。
如果一定要說有什么差別的話,這次麥芽進門后沒有順手關上門,也沒有在鞋柜里找出拖鞋換上而是直接走了進來,不過這種事倒也無關緊要。
隨著兩人間的距離被縮近,安室透的肌肉也愈發繃緊,他腦海里的那根弦繃得已經不能再緊,如果真的有什么意外發生,他必須確保自己能第一時間把主動權掌控在手中。
“波本。”
那道聲音讓安室透呼吸一滯,他警惕道“什么事”
麥芽威士忌徑直走向沙發,與上次如出一轍地占據了沙發正中間的位置,從鼻腔發出一聲若有若有的輕笑,說道“你慌什么任務不是完成了嗎。”
安室透一愣。
電光火石間,剛剛的那個困惑突然被解開了。
想到某種可能性,他的眼睛不自覺地微微睜大,脫口而出道“你”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又匆匆將那句話咽了回去。
那個保險箱并不是從始至終完全沒有離開過他的視線,麥芽威士忌進入保險室搶奪保險箱時,監控是無法觀察到保險室內的狀況的。
什么狂犬疫苗在麥芽帶著保險箱走出那扇被炸開的門之前,里面的東西根本就已經被調包了
他在心里罵了一聲,那個家伙竟然還留了一手
但他不能把自己已經知曉保險箱中的東西被調包了的事情展露出來,于是只能強行壓住心中翻涌的情緒,表面坦然道“對,任務已經完成了。”
“離開基地后,我跟朗姆說了你出事了的事情,就直接把東西交給了約好的接應人了,現在知道你沒事,真是太好了”他看著那張一副興致盎然的表情的臉,問道“你沒事,朗姆知道了嗎”
“你問這個做什么呢”麥芽威士忌拄著下巴,勾起唇角,饒有趣味地問“他不知道的話,你就干脆把這件事坐實嗎”
安室透一哽,他的確有一瞬生出過這種想法,但是理性很快就將其壓下,麥芽絕對已經與組織聯系過了所謂“任務完成”,那就說明真正的東西已經被交給組織了,麥芽的死訊也不攻自破。
他連連擺手,“你怎么
會這么想朗姆不知道的話我就盡快告訴他一聲而已,總不能讓外面的人以為你真的已經”
波本,去泡杯茶吧。”麥芽威士忌忽然打斷道。
話題的轉變仍舊瞬息萬變,過去讓他感到頭痛欲裂的神奇腦回路此刻卻顯得如此可愛,安室透斂去眸間的思索,立刻應聲道“好,稍等。”
他轉身快步走進廚房,終于能夠隔絕來自某雙深綠色的眸子的視線,他不由松了口氣。
那雙眸子給他的感覺很微妙,平靜到看不透其中的情緒,即使臉上已經浮現出明顯的笑容,笑意卻還是未曾觸及眼底,只讓人覺得背后隱隱發涼。
他一邊從櫥柜中找出茶葉罐一邊思索有關保險箱中的狂犬疫苗的事情,現在看來,麥芽大概從一開始就調換了里面的東西。
應該是早就計劃好的,他想,畢竟無論怎么想,沒人會在身上隨身帶著一支狂犬疫苗。
帶著泡好的茶回到客廳時,看著那張額頭貼著紗布但是仍舊掩蓋不了眉眼間的雅致的臉,安室透忽然詭異地沉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