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季結束前,就像雨宮清硯猜到的那樣,因為他對蘇格蘭威士忌表現出的興趣,組織里有人生出了一種蘇格蘭威士忌似乎可以左右他的錯覺。
雨宮清硯不覺得自己會被任何造物絆住,也不覺得自己會為蘇格蘭威士忌而做出什么讓步,畢竟在0486號任務當天,摘下眼鏡看著那支海鹽味冰淇淋的時候,他就再次明確了這件事那抹藍色的本質也不過是黑白。
如果他能夠為“蘇格蘭威士忌”這個角色染上屬于他的色彩,那的確可以讓單調到只有黑白的生活出現一份亮點,但是也僅限于此了。
興趣產生的本源是無法被后續發現的樂趣所消除的他與蘇格蘭威士忌的交集萌生建立在系統的推動下,而他向來對系統試圖插手他的決定感到厭惡。
他和那個系統從來都不是同一陣營,而是彼此的工具。
梅雨季走進尾聲,但還沒完全過去,潮濕就理所當然地仍是常態。
雨水可以帶來諸多痕跡也可以帶走諸多痕跡,在組織成員們口中就時而被夸贊時而被咒罵。
不過雨宮清硯對這個倒是沒什么所謂,畢竟在漫畫畫面里,下雨天不過是幾筆代表雨滴的點線,再考究一點,或許會加上烏云以及水花一類的細節。
今天的任務也是和蘇格蘭威士忌一起。
實驗室的某位科學家想帶著實驗成果離開組織,為了確保實驗數據不會被散播出去,組織對他下達了追殺令。
這個任務落到了他和蘇格蘭威士忌的頭上。
雨水帶走了科學家逃亡時流經的痕跡,但是這個世界一切都有跡可循,總有一些東西是雨水無法沖刷抹去的。
更何況他們還帶著以敏銳和情報著稱的工具人波本威士忌。
那個家伙是朗姆塞過來的,那個曾經幫過他不小的忙的高層手下終于又添了一位有名有姓的新人,雨宮清硯倒是對此沒什么想法,那與他無關。
看著那個發絲被雨水打濕的金發青年時,他腦海中能想到的也就只有一個“1”。
那位科學家能獲得今日的造詣也變相證明了他的智商,至少看兩個同行人的神色,搜查大抵是比他們預期中棘手一些。
“真是一場礙事的雨啊”
聽到這句話,雨宮清硯抬頭看了一眼說話的人,但是姿態依然散漫。
這場雨很礙事,但是他們最終還是找到了那個已經被冠以叛徒之名的男人。
“把他帶回去”安室透說。
諸伏景光瞥了一眼那個蜷縮在角落里的男人,點了點頭“嗯,先”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因為有另一道更加清晰的聲音在他們的背后猝不及防地響起。
諸伏景光分不清是先看到殷紅的血液開始流淌還是先聽到子彈上膛的聲音,但是他的視野里已經彌漫開了一道紅色。
他沉默地看著那個睜大雙眼、臉上還帶著驚懼的男人,沒有說話,也沒有
回頭去看身后大概還舉著槍的那人,只是平靜地蹲下身,開始翻找那人從實驗室帶走的東西。
剛剛斃命的尸體還帶著溫熱,肌肉松弛、關節隨意屈伸,不過他知道在大概一個多小時后,這具身體就會出現尸僵。
“找到了。”諸伏景光轉過頭,將東西遞給站在身后的麥芽威士忌。
對方沒接,這倒是不值得意外,那人向來是這種行事風格。
“他殺了這家的住戶后藏在這里”前去檢查這棟房子的波本威士忌回到廚房,他的表情不太好看,但還是繼續說道“就像他臨行前殺死了自己的妻子一樣。”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但是那個嬰兒沒受到傷害,或許是想到了自己的孩子吧。”
麥芽威士忌沒接過他翻出來的那樣東西,諸伏景光便將u盤遞給了好友,他沉默了好一會兒,“又有兩個孩子成了孤兒。”
雨宮清硯對那兩人的反應不予置評,他只是來完成任務敷衍一下朗姆,其他的什么支線故事他不感興趣。
“你們先走吧。”安室透轉過身,他的神色很鎮定,說道“剩下的我來收尾。”
諸伏景光點點頭,向玄關走去,直到走出幾步后,他才后知后覺地看向還站在原地的另外一人,他試探性地問“麥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