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沙發上,淡淡道“要喝什么自己去拿。”
蘇格蘭威士忌應了一聲,但是沒有任何真準備起身的意思,雨宮清硯也就隨他去了。
蘇格蘭威士忌比他原本預想中要更警覺,防備心和警惕性也比想象中更重,不會隨意讓與他有關的東西入口,不知道對待其他人是不是也是這樣,不過至少可以肯定,蘇格蘭威士忌不會像這樣對波本威士忌。
真是偉大的友情。9”他感嘆道。
“嗯”身旁傳來一道疑惑聲。
雨宮清硯沒理,擰開果汁瓶蓋喝了一口,又將其放在空蕩蕩的茶幾上。
這間公寓他已經住了一年多,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后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的固定落腳點。
那時候他其實沒有住處,他對住這方面并不太在意,畢竟他也不是每晚都睡覺。
在路上漫無目的地走一整夜,或者在公園的長椅上坐一整晚,對他來說都很平常。
這間公寓還是琴酒幫他租的,不過里面的東西都是他自己布置安排的。
他抬頭望了望天花板。
雖然四周的墻壁已經被蘇格蘭威士忌畫成藍色的了,但是天花板還是純白的。
什么時候住進來的想不起來了,他記不清那些日期,具體月份也記不清了,畢竟這個世界上的時間流速和四季輪轉未必是準確的,漫畫里,時間往往要為劇情服務。
如果一定要說的話,他是在0100號任務之前住進這里的。
那時候他還沒拿到那副虛偽的眼鏡,于是理所當然地這個所謂的安全屋也只有黑白兩色,畢竟他看任何東西都是如此,刻意布置成只有黑白也是順勢而為。
后來拿到了眼鏡,他也沒有生出過換一間安全屋或者重新布置的想法,他所看到的顏色是虛假的,滿屋極致的黑白反而勉強談得上真實。
“那個”身旁傳來一道遲疑的聲音“頭發,不擦干嗎”
雨宮清硯摸了摸發尾,還是潮濕的,不過他特意在肩上搭了條毛巾,也不會把衣服弄濕。
過去留長發時他會更講究一些,后來在連續半個月的剪短頭發的任務里,最終頭發被控制在了一個系統想看到的長度。
他隨意搓了搓帶掛著水珠的發尾,雖然離過去的長度還差得遠,但是一年時間也長長了不少。
不過也無所謂了,誰知道下一個任務會不會是讓他把頭發簡剪短或接長。
蘇格蘭威士忌終于站了起來,雨宮清硯以為那人終于準備去找點喝的,但是片刻后,披在他肩膀上的毛巾被試探性地碰了碰。
雨宮清硯沒抬頭,仍舊看著手機,隨意翻看著里面的簡訊。
蘇格蘭威士忌想做什么無所謂,拿飲料還是想做什么其他事情都差不多,都是無關緊要的事。
或者說,在這個他對蘇格蘭威士忌興趣正濃的階段,他其實還算期待看到蘇格蘭威士忌能做出一點超出他預料的事情。
如果是能讓系統露出馬腳或者超出系統預料的事,那就更好了。
搭在肩上的毛巾被取下,很快便落在了他的頭上輕輕擦拭起來。
雨宮清硯抬頭向后看了一眼,正對上一雙藍色的眸子,他收回視線,繼續翻看起郵箱。
他不會刻意翻看那些信息,想起來了或者無聊的時候一次性看看,當做打發時間。
畢竟看一眼不代表他準備做什么。
朗姆發了幾封郵件,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畢竟真的是很要緊或者必須讓他來做的,那他收到的就不該是郵件而是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