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宮清硯轉頭看向跟在身旁的人,“你很閑”
不想看到我的話,也可以直接給我布置那種不能出現在你面前一類的任務。”
那個人說這話時仍舊是笑著的,雨宮清硯過去倒是沒發現這個人有這么不吝嗇展現自己的笑容,他淡淡地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呵,你讓我布置什么任務我就給你什么任務”
“不,當然是聽你安排。”蘇格蘭威士忌話鋒一轉,又說“不過就算真的想給我這種任務也來不及了,畢竟今天的任務我已經完成了。”
雨宮清硯沒說話,只是逆著人流繼續往前走。
他已經來過很多次北海道,雖然沒刻意去做,但姑且也算是有個常用的落腳點。
在他眼里,那個地方和東京的那間公寓沒什么區別。
諸伏景光跟著那人一路來到一個偏僻的小院。
這里已經稱得上是城市邊緣,再偏一點就臨近郊外,站在院子里時,就已經能看清遠處的山坡。
“這里是你的安全屋嗎”諸伏景光問。
那個人依然沒回答他,只是推開木質的院門,徑直走進去。
院子里種著一棵巨大的楓樹,旁邊架著秋千,正隨風微微擺動,十月中下旬,正是楓葉逐漸染紅的時候。
諸伏景光踩在楓葉上,腳下出咔嚓咔嚓聲,這個院子看起來不常有人出入,但是并不荒涼,像是有人會定期打理的模樣。
但是比起這個院子本身,更先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的反倒是隔壁的院子。
相鄰的另一個小院布置與這邊大差不差,諸伏景光的目光落在隔壁院子里正趴在窗邊往這邊看的那人身上,見他望過去,那人也沒有偷看被抓現行的窘迫,而是笑著主動朝他揮了揮手。
諸伏景光的眉頭微不可見地皺了一下,禮貌地點點頭,又收回視線,加快腳步跟上前方那個身影。
北海道那個人似乎很喜歡這里,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聽說那個人來到北海道。
雖然知道以那個人的個性,去哪里或者做什么事都不需要特殊的理由,但還是忍不住會生出為什么會是北海道這種念頭。
房子果然是有人打理的,雖然院子里楓葉已經落了滿地,但是屋內里是干凈的,大概是最近就有人打掃過。
諸伏景光有心詢問一些事情,但是看著躺在沙發上的那個人時,他還是把疑問暫且留在了心里。
他自顧自地跟了過來,那人沒說什么,不過也沒制止或者驅趕。
他在客廳里站了一會兒,看著那個不知是睡著了還是閉目養神的人,在房間的角落里找了把椅子,搬到沙發旁,靜靜地坐著。
在寂靜中,時間的流速變得愈發模糊起來,諸伏景光少有的開始放空自己。
跟那個人在一起的時候經常會生出這種想法,有時候像是回到了湮沒在記憶中的童年,有時候又像是回到了櫻花飛舞的春日他或主動或被動
不會去做的、無法做的事情,在這個夏天里重新變得清晰起來。
掛在墻上的鐘表滴答滴答地響著,時光一分一秒地溜走,在這種寧靜又昏暗的氛圍中,像躺在沙發上的那個人一樣,他也逐漸睡去。
諸伏景光是在嘩嘩的雨聲中蘇醒的。
屋里沒開燈,被雨水浸透的云彩透不出什么光亮,于是室內也格外昏暗。
雨滴接二連三地密集地砸在玻璃上,窗外那棵偌大的楓樹也模糊起來。
諸伏景光反應了一會兒,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原本躺在沙發上的人已經不見蹤影了。
他猛地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