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門就踩到了什么東西,諸伏景光立刻抬起腳,俯身把地板上的照片撿起來。
他環視了一下四周,再結合房子的布置,現在他倒是相信北齋真的是個攝影家了。
至少明面上是攝影家看著手中的那張照片,他這樣想。
“沒關系,廢片而已。”
北齋接過那張照片,又隨手放在一邊,熱情地招呼他坐在沙發上,隨后便走進了一個房間。
很快,那個人抱著一摞相冊重新回到客廳里。
“雖然這么說有自賣自夸嫌疑,不過在風景攝影這方面,我還算擅長。”
諸伏景光翻開一本相冊,“北齋”這個姓氏他沒什么印象,但是目光觸及里面的某張熟悉的照片時,他倒是有些意料之外的印象。
那是很眼熟的風景照,想不起是在雜志封面還是什么書籍里看到過了,總之是流傳較廣的畫面。
就算他在攝影這方面沒什么研究,也能看出這不是隨隨便便誰就能拍出來的照片。
諸伏景光又抬頭看了一眼作品集的主人,對方神色平常,沒做出什么特別的反應。
組織成員遍布世界各地,又分散于各個職業,政治家、商人、演員如果告訴他這個名為北齋的攝影家是組織成員,也不是很難接受。
但是直覺告訴他,這里還另有隱情。
麥芽威士忌的一舉一動都會牽動組織成員們無聊到八卦之心,如果麥芽真和哪個組織成員有什么特殊交集,不該聽不到一點風聲才對。
他將手里的那本相冊合上,問道“北齋先生不問我和雨宮的關系嗎”
“這個嘛我對這個倒是不大感興趣,畢竟我也不知道雨宮先生的背景。”
北齋沒就這個話題多說,看起來像是真的不太感興趣,又伸手將他手中的那本相冊抽走扔在沙發上,說道“這種東西果然還是太無趣了,或許我應該直接讓你看那一本。”
“那一本”諸伏景光問。
“勞煩稍等。”北齋站起來,匆匆離開,再次走進了一個未知的房間。
等待中,諸伏景光拿起其他相冊翻看了幾頁,山峰、云海、瀑布、峽谷、平原、大海大自然的瑰麗在一張張照片中被展現得淋漓盡致,任誰看了都會心生驚嘆。
名為北齋的攝影家輕描淡寫地說著自己對攝影不過是還算擅長,但是只要看過這些照片就能猜到一定不止于此。
“那是我兩年前的作品集了。”
北齋再次回到客廳,懷中抱著一本與剛剛那些相冊外觀截然不同的另一本相冊。
“那時候我喜歡拍
自然景象,經常世界各地的跑來跑去,現在想想還真是一段難忘的時光。”
諸伏景光把手中的那本相冊合好放回原處,雙手接過對方遞來的那本全新的相冊,他并沒急著打開,而是問“你現在不拍風景了嗎”
“很少了。”北齋微笑道“雖然這么說有些抽象,但是某天發現了比風景更想拍的事物以后,過去即使冒著生命危險爬上雪山懸崖也要拍下來的風景,就算它們依然美麗、我依然愿意為了親眼目睹那些畫面走盡千山萬水,卻莫名缺少促使我按下快門的那丁點兒力氣了我倒不覺得自己算什么藝術家,不過朋友們都說這是搞藝術的家伙的通病,沒救了。”
“有自己真正熱愛向往的東西,這很難得。”諸伏景光低下頭,看向手中的相冊,“這里就是你現在更加熱愛的東西嗎”
“用熱愛這個詞不太貼切,不過也差不多吧。”北齋說“比起前面的幾本作品集,我覺得你會更喜歡這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