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不想糾結那個人離開的理由,他一直都知道那是個無法被看透的人,不會被任何事物絆住腳。
那本偵探不能,那幾袋零食不能,而在雨宮清硯眼里蘇格蘭威士忌大概就和那本偵探、那幾袋零食沒什么太大區別。
他原本以為自己至少是玻璃杯,在出行之前值得被眷顧幾秒,而不是就這樣毫無征兆地消失。
事情在他以為那個人很快就會重新出現在他面前時其實就已經錯了,經驗如此,每當他覺得可以預測那個人的時候,他的答案反而是最大錯特錯的,所以他不想再去思考任何緣由。
今天是愚人節,無論是玩笑還是真心話,總之那個人已經回來了。
諸伏景光想,對合格的蘇格蘭威士忌來說,這樣就已經足夠了。
但即使不斷告訴自己甚至是告誡自己,他還是忍不住逐漸咬緊了牙關。
既然現在能對他說因為是他,那為什么那二個月里偏偏只有他得不到任何有關那個人的消息,仿佛活在傳聞中的麥芽威士忌,唯獨只有他仿佛被傳聞所阻隔在外。
偏偏只有他。
這是很糟糕的,從訓練場停車場里的那個吻開始他就知道,這是很糟糕的,而且會越來越糟。
他沒辦法移開視線,沒辦法拒絕那個人的任性,當一個人在一段關系里長期處于被動,那么往往得不到好的結局。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并不是很在意蘇格蘭威士忌是否能得到一個好結局,也并不是很在意蘇格蘭威士忌在麥芽威士忌眼中究竟是不是玻璃杯。
但是隨著事情逐漸發展成不可控的模樣,他開始意識到,最糟糕的其實是,他可以不在乎蘇格蘭威士忌在麥芽威士忌眼中究竟是什么東西,但是諸伏景光開始在意雨宮清硯眼中自己可以類比成什么。
諸伏景光和蘇格蘭威士忌不是同一個人,但是又是同一個人,他沒有那么好的演技,所以長期通過收斂一部分特質,讓自己從諸伏景光變成蘇格蘭威士忌。
這是很難界定清楚的一個問題,他以為自己能把兩個身份劃分得很清晰,所以在這格外寂平靜的二個月里,他反而愈發能分清其中的差別。
毫無疑問,當蘇格蘭威士忌和諸伏景光兩個身份之間的界限開始變得模糊,那才是最糟糕的狀況的伊始。
更糟的是,他只能抑制,而無法終止這種模糊的擴散。
這件事情他意識到得太遲了。
蘇格蘭威士忌和諸伏景光的同一個行為都可以用不同的理由做解釋,所以他直到見不到那個人的二個月里才遲鈍地意識到這種不同的統一。
蘇格蘭威士忌會注視雨宮清硯,因為難以移開視線;諸伏景光也會注視雨宮清硯,因為要觀察那個人的動向,因為不能讓那個人察覺出破綻。
蘇格蘭威士忌不想讓雨宮清硯死,因為說不清的情愫;諸伏景光也
不想讓雨宮清硯死,因為那是一個再好不過的擋箭牌⊿⊿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是他精心籌謀來的。
那一天,他坐在咖啡廳里,與前來接頭的線人對上暗號,以一本其實沒看過的偵探作為契機開啟話題,將情報傳達過去。
他現在無法保證有關活捉麥芽威士忌的提議究竟是因為那個人真的是個重要角色還是因為他不想那個人真的死在一場圍剿中,因為這兩種可能性所呈現出的結果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