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看起來心情那么好那份好心情簡直就快溢出來了。
他想起那個問題你想和琴酒一起吃個飯嗎
這是什么意思那個人想邀請琴酒一起吃飯嗎在哪里吃在他的安全屋嗎否則為什么要問他
他搖搖頭,將腦海中繁雜的想法清空,不想讓那些事情太過占據他的注意力。
蘇格蘭威士忌和諸伏景光二者,占據主體的不該是蘇格蘭威士忌。
他需要保持冷靜,用最理性的態度去面對那些事。
他轉頭說“可以吃飯了。”
“來了。”
這是一頓很普通的晚餐,與平常并無區別除了坐在餐桌的兩端的人失衡的心情。
過分好和過分糟糕,天平的兩端搖擺不定,最終沉在了一側,化為定格。
這頓晚餐并沒有持續太久。
就像諸伏景光猜到的那樣,既然那個人的心情已經好到了肉眼可見,那么飯后大概率會主動整理廚房。
他難得一見地并沒有跟著幫忙,而是站在了廚房門口,學著那個人總是做出的動作,倚靠著門框,靜靜地看著廚房里的人。
那個人經常會像這樣站在這里,但他還從未想過,那個人的視角是什么樣的,又會是怎樣的感受。
因為他經常是被看著的那個人,所以無法得知視野之外的人的想法。
“雨宮,你是想邀請琴酒一起吃飯嗎”
“嗯如果你開心的話。”正在洗著碗的人如此回答。
諸伏景光沉默下來。
這算什么
那不是一個會在意別人想法的人,但是現在,那個人為一件事的發生前置了一個與自身無關的前提。
他不知道自己該保有怎樣的心情來面對這件事,那是來自一個自我者的優待,但是那份優待建立在對另外一個人的優待的基礎上。
他
是一件事發生的前提,但是這件事的結果有關另一個人,他不是唯一一個能獲得這份優待的人,只不過是獲得了更多一部分的優待,僅此而已。
“不要這么做,我對三個人的晚餐不感興趣。”諸伏景光說。
“你改變主意了嗎”
“對。”
廚房里的水流聲仍舊在繼續,洗好的碗碟被一一疊放在水池旁,那個洗著碗的人不咸不淡地給了聲回應“哦。”
諸伏景光想要邁開腳步,他想離開這個遠遠看著那個人的空間,但是他遲遲沒有邁開那一步。
他想更多地站在那個人的位置上去看待這一切,或許這能為這份荒謬的關系帶來一些轉機。
但是他知道,那大概率只是徒勞。
雨宮清硯的自我不允許自己為外界發生改變,于是如果執意讓這段關系發生改變,那么最終只能選擇改變自己,或者換一個說法,那就只能選擇對雨宮清硯妥協。
他可以為了好友的安危對麥芽威士忌妥協,但不會為了蘇格蘭威士忌而選擇對雨宮清硯妥協。
諸伏景光閉上眼睛,他知道那個人還在廚房里,但是只要閉上眼睛,就難以感受到那個人的存在。
他難以邁開腳步,無論是走過去還是離開,但是在停留在原地的這一刻,他能選擇閉上眼睛去看。
幾點涼意落到臉上,諸伏景光睜開眼睛,直直地撞入一片含笑的深綠。
那個人又彈了幾滴水到他臉上,他下意識地躲了一下,這讓他錯過了開口的最佳時機。
那個人找了張紙巾擦干手上的水,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