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但也并未偏題到徹底無法聽懂的方向,口吻平淡“從你把電話號碼存進我的手機里的那一刻開始,我給你的備注就是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面色一僵。
他的心中本能地生出一種荒謬感,但是無論是理智還是情感都在告訴他那個人說的是真的。
他的面部神經仿佛凝結住,做不出任何表情,半晌,才機械性地開口道“為什么”
他看著那張還帶著笑意的臉,問出那句話時或許連他自己都分辨不清自己問的究竟是關于什么的問題,所有不同的疑問匯聚在一起,最終化作了一聲“為什么”。
腦海被無數個不同的問題填滿,每一個“為什么”都代表著一種未知,直面那個人無法理解的答非所問已經成為他的習慣,他也很想知道聽到這聲疑問時,那個人的腦海中率先出現的會是怎樣的問題。
“我說過,我能幫你解決一切問題。”
這是前言不搭后語的對話,諸伏景光莫名想起了不久前被扣在手腕上的帶著金屬獨有的冰冷感的手銬,明明那副手銬早就已經打開,他卻仿佛覺得那副手銬還依然存在。
他不太自在地活動了一下手腕。
“為什么”
那個人理所當然道“因為我能做到。”
諸伏景光隱約察覺到他們的話題已經偏移,但是又好像是延遲了十幾個月回歸了正軌。
在很久之前,在雨宮清硯對他來說還只是麥芽威士忌的時候,其實那個人就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但是卻沒有做任何事。
那個人知道鬼屋里有鬼,他想,但是那個人還是陪他一起走了進去。
他們之間的距離相隔半米,卻好像比剛剛擁抱在一起時還要近,他聽到自己干澀的聲音“你想要什么”
那個人仍舊在笑,那是勝利的笑容,但是其中包含了憐愛和溫柔,他很難想象這種表情出現在這個人身上,但事實的確如此,他無法反駁,也無力反駁。
那個人向前一步,微微搖了搖頭,嘆息道“你該問你自己才對。諸伏景光,你想要什么”
他沒有退后但也沒有向前,原本各類復雜的情緒如潮水般褪去,這種境況下似乎說任何話都是毫無意義的,他平靜道“這和你有什么關系”
那個人的手十分自然地落在了他的臉頰,就像他知道的那樣,那雙手一如既往地帶著冷意,讓他在這個悶熱的夏末之夜想起了去年北海道的那場初雪。
那雙手上附著的力量并不大,但卻足以讓他無法移開視線,像是忘記了如何眨眼,他定定地看著那雙深綠色的眸子,腦海中卻不受控制地浮現出另一個問題我似乎還從未親眼看見那雙眸子,不加以任何阻隔、沒有那層薄薄的鏡片地親眼去看那抹深綠。
夏末的悶熱讓捧著他的臉的手攜帶著的血腥味隱隱擴散開,他的目光稍稍偏移,但是并沒有如愿看到那截手臂,他想,他明明有把那道傷處理好才對。
“蘇格蘭。”
那個屬于他的代號成功喚回了他的注意力,那個人頓了頓,又繼續說“蘇格蘭也好,諸伏景光也好。”
靜謐的深綠間泛起漣漪,諸伏景光慢半拍地意識到那其實是笑意,深綠色的眸子的主人說
“只要你想,我能幫你做到一切。”
“你該學會向我許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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