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沒掛斷那通電話,此時從波本威士忌那里得到的具體的位置信息成了必不可少的東西。
雨宮清硯比波本威士忌更早抵達車站附近。
他隨便把車停在路邊,下車去找人。
雖然經常敷衍那些無聊的任務,但是組織的任務他也多多少少參與過一些,那些人大概有專門的定位方法去追蘇格蘭,波本大概也是通過這個來向他同步蘇格蘭的位置。
所謂的車站其實已經是舊址,新的車站建在更繁華的位置,于是舊車站也逐漸關停。
這很符合那個人的作風,即使是生死攸關的危機時刻,也仍舊會想保證普通人的安全,所以會向這種偏僻又不好接應的地方跑也是合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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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邊沒什么聲音,聽不到槍聲,甚至連轎車的鳴笛聲都少得可憐,雨宮清硯問電話另一端的人“我到了,他在哪”
過了一會兒,電話那頭才傳來一道帶著喘息的聲音“天臺他們上天臺了”
雨宮清硯把手機放進口袋,左右查看了一下,很快便鎖定了天臺的入口,一路跑過去,不假思索地邁上了通往天臺的樓梯。
那段樓梯不算短,花費的時間卻讓他覺得難以想象的長,直到視線中出現一扇門,他才稍微緩了口氣。
雨宮清硯將手按在那扇生了銹的鐵門上,正要推開,一道帶著機械性的聲音猝不及防地在他的耳后響起
今日任務10001000禁入天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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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伏景光一直到很多年后都還清晰地記得那一幕畫面,他覺得或許自己一輩子都忘不掉那幾秒鐘。
沒有什么劇烈的聲響,沒有什么浩大的聲勢,隨著門軸轉動而出現的刺耳的“吱呀”聲,生銹的鐵門被輕輕推開,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門后。
悄無聲息,沒有任何預兆,很普通地出現在了這片月光下。
天臺上站了十幾個人,他已經被很多個槍口對準,有來自追殺者的,有來自他自己的,現在其中又增添了一個,來自站在門口的那個人。
那一瞬的晃神沒有影響他的動
作,他將槍口壓在藏在胸口口袋里的手機上,毫不猶豫地用力扣下扳機
血色劃過夜空,諸伏景光中的第一枚子彈來自他自己,又好像是來自最后一個到達天臺那個人。
一枚子彈擦過他手背,虎口發麻的同時槍口不受控制地偏移了幾分,于是原本該命中心臟的子彈命中他側后方的天臺圍欄。
這兩道相隔微秒的槍聲像是什么信號,剎那間將這塊天臺上已經達到一定閾值的緊迫打破,接二連三的槍聲緊隨其后地響起。
諸伏景光突然暴起,與距離最近的黑麥威士忌短暫地扭打在一起,一個彈匣被不留痕跡地塞在他的掌心。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個明顯是故意被他橫踢出去的躺在地上的男人,握緊了掌心的那個彈匣。
天臺并不算大,此時已經趕來的代號成員們雖然不算少但人數也并沒有那么多,他知道用不了多久更多的代號成員就會趕到,空曠的天臺也將是狙擊手們的舞臺,等到一切就緒,屆時他們就真的難逃一劫了。
諸伏景光看向那個動作干脆利落地放倒了兩個人的長發男人身上,那個人沒有看他,抬起手扣動扳機卻沒有應聲出現槍響,大概是已經沒有子彈了。
他下意識地想轉身過去幫忙,又看到那個人用槍柄重重地砸在某個人的后頸,對方軟綿綿地倒在地上,發出一聲沉重的悶響。
諸伏景光從地上撈了一把手槍扔過去,大聲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