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有人肯定了他的恐懼,那么那個人的話就變成了某種「權威」。
伊萬岡查洛夫失神地握住了費奧多爾的手。
沒有任何意外發生。
乙骨憂太看著兩人在那兒竊竊私語,不知道在說什么,但感情明顯好了很多。
誒,真好啊,看著還有些溫馨。
帶著一大一小兩個人跨越冰原,乙骨憂太遠遠的就看見了等在對面的兩排士兵。
他們的狀態看起來非常良好,身體強壯,目光有神,手持武器,十分警惕地看著向前的三個人。
準確的說,是看著那個白衣黑發的青年。
不用說明來意,為首的士兵僵著身體向前“請隨我來。”
英方的指揮所從風格上就和俄方完全不一樣。
沒有覆著厚霜的石屋,取而代之的是看不出材質的特質材料。
這類材料似乎有著御寒的功效,在乙骨進入到一個寬敞的房間后,周圍的溫度明顯沒那么低了。
房間中零星站著幾個人,被暖燈照亮的長桌后,是唯二坐著的兩個人。
“居然真的來了呀”金色長發的小姑娘從椅子上跳了下來,語氣有些不可思議,“居然還帶著兩個累贅”
說話的是一名穿著利落軍裝的女孩。
她的年齡實在說不上大,應該和伊萬差不多。背挺得直,胳膊環抱在胸前,用好奇又張揚的眼神微微仰視比她高不少的乙骨憂太,腦后的金色雙馬尾像是兔子的耳朵一抖一抖。
“克里斯蒂小姐”乙骨直接用的英語。
“叫我阿加莎就行。”
雖然態度略帶傲慢,但應該是性格使然,沒有令人不適的觀感,“本來這邊不歸我管的,但沒抓住魏爾倫那家伙,就這樣灰溜溜的回到倫敦,我會被嘲笑好久總之,嗯你叫什么”
身邊有士兵小聲說“乙骨憂太應該是這個名字。”
“我沒有問你。”阿加莎斜睥過去,聲音還是活潑的,沒有問責的意味,但士兵立刻噤聲,白著臉不敢說話了。
這種我行我素的性格,乙骨憂太并不陌生,感覺對方有些像釘崎野薔薇和真希同學的混合模式。
他以前也經常被真希同學這樣「恐嚇」呢。
僅從現在來講,還看不出伊萬口中的「魔女」是什么意思。
“乙骨憂太okkotsuyuta。”他用區別于英文的羅馬音介紹了,“所以,給我發來信件是為什么呢”
“少來,你本來就會過來吧,監控那邊的人看得很清楚,你一直有在「看」著這邊呢。”阿加莎撇撇嘴。
乙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啊,被發現了,是這樣沒錯。”
“你倒是反駁兩句啊算了。”阿加莎旋即轉身,對依舊坐在椅子上溫柔微笑的另一個女子說,“夏洛蒂,我直接帶他過去,可以吧。”
阿加莎本沒必要詢問任何人的意思,可正如她說的那樣,她是為了抓法國暗殺王來的,這里的指揮官不是她,而是和她關系還不錯的夏洛蒂勃朗特。
夏洛蒂溫和說“可以是可以,但那個地方算危險,首先得把那兩個小孩子安頓下來吧。”
毫無疑問,她指的是費奧多爾和伊萬。
伊萬還是沉浸在自己的魔障世界中,只記得跟著乙骨這一件事了,沒有任何反應。
費奧多爾則是拽住了乙骨憂太的袖口。
指揮所偶爾會抓住一些英國俘虜,而費奧多爾恐怖的學習能力讓他在只言片語和書籍之中勉強掌握了這門語言,于是用有些生澀的英語直截了當說
“她想把我們當人質。”
阿加莎挑了挑眉。
費奧多爾仰頭看著乙骨,瞧著有點可憐“伊萬很害怕。”
他覺得這樣還不夠,于是換回自己更加熟練的俄語,搬出殺手锏,“早上的列巴太難吃,被伊萬全部扔掉了,我們現在還很餓。”
乙骨憂太算了算,那這倆人就是兩天沒吃東西了。
“不是說了不挑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