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芒很快穿戴完畢,轉頭去看阮秋,后者哪里穿過這樣復雜繁瑣又高雅的衣服,正低著頭一副手忙腳亂的模樣,領帶皺巴巴不說,一些小配飾也是亂七八糟,急的一額頭的汗。
顧芒失笑出聲,他想起原世界時候阮秋也對這些小細節不甚擅長,走過去輕聲道“松手吧。”
阮秋一怔,松開手,只覺得一陣沁人的玫瑰香襲來,不由癡了。
他又想起昨夜卑劣的自己,恬不知恥地用蟲翼蹭著顧芒的身體,兀自逾矩地肖想了一晚的歡愉,把那玫瑰香刻進骨髓,拉進地獄。
把阮秋扣錯的扣子解開,再系上,一以貫之的磁性低聲傳來“好了。”
阮秋連呼吸都放的小心翼翼,“謝謝您。”
卡在宴會開始的前一分鐘,顧芒才進了大門,他是皇室唯一的雄蟲,也是帝國第一只s級雄蟲,無論在任何地方都無疑是眾蟲的焦點,連帶著身邊的雌伴。
所有人或嫉妒或輕蔑的目光都開始在阮秋身上上下掃視起來。
這是一只看起來不算大的雌蟲,身材看起來青澀柔韌的模樣,眼型是罕見的丹鳳眼。
打眼看過去,雌蟲的容貌會被其身上神秘暗沉的氣質掩蓋,卻像顆黑珍珠,越看越得起韻味,細細看來,竟是比顧芒之前帶的任何一位亞雌都好看。
這只雌蟲不是去年的亞雌了,這不值得奇怪,畢竟顧芒每年的雌伴都在變,令眾蟲目光微變的是,這只雌蟲竟然穿著和顧芒一模一樣的銀色服飾。
要知道,在重大宴會上,雌伴無論穿什么顏色的衣服,都是要比雄蟲衣服顏色黯淡一些的,可這只雌蟲竟然同色,可見其在顧芒心中的地位非同一般。
阮秋顯然對這種被聚焦目光的場合很不適應,他緊緊攥著顧芒的手腕,肉眼可見地焦躁不安。
他像個懷抱珍寶路過鬧市的孩童,還沒有能力保護自己的東西時被迫流露給他人,之后便生死予奪。
“呵”
“看他”
竊竊私語聲傳來,他這樣粘人又不懂事兒的模樣讓在場的一些貴族捂嘴嗤笑連連,皇子殿下怎會帶如此不識大體的雌蟲來宴會,輕蔑而幸災樂禍的目光一股腦地向阮秋襲去。
顧芒卻以為阮秋又想起了以前的陰影,以為他只是單純不適合人多的場合,來到酒水休息區,讓阮秋坐在沙發上。
這里很空曠,有很多的零食點心,顧芒猜阮秋應該喜歡,畢竟自己在寢宮喂他吃的時候他每次吃很多。
“先在這里待著,我等會兒回來。”
不遠處有只雄蟲叫他,那只雄蟲是個跟皇室關系很近的貴族,要拿回阮秋的蟲晶啟著不小的作用,顧芒于是抬腳前去攀談起來。
阮秋僵硬地坐在沙發上,知道自己給顧芒丟臉了。
喉結滾了滾,聽著遠去的腳步聲,心臟更加焦躁起來。
想回家,想回家。
有很多雌伴被雄蟲放到在休息區,但因為阮秋是大皇子的雌伴,就顯得格外可笑起來,閑言碎語被刻意傳到阮秋耳朵里。
阮秋只把這些當成白噪音,一點都聽不進去,只是焦躁地想著顧芒會在哪。
現場雄蟲太多,精神力不足以確定皇子殿下的位置,阮秋想要起身去尋,又想起皇子殿下剛剛讓他在這里乖乖等著。
他痛苦地皺起眉,有種精神體要被撕成兩半的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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