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芒失神地想著,卻感受到肩膀一痛,低頭一瞧,阮秋眼睛濕潤成亮晶晶的樣子,在咬著他的肩膀發抖,嘴里嗚嗚地泄出些聲音。
“不許哭”顧芒低聲警告,牙尖又磨過草莓味棒棒糖,思考在哪里下口。
阮秋渾身激靈著,明顯顫抖幅度更大了,眼淚將落未落,無比可憐的樣子。
顧芒嘴巴從阮秋后頸離開,比起那個,阮秋的眼睛更重要,他嚴肅道“不許哭,再哭就不咬了。”
“不哭”阮秋勉強松開咬在顧芒肩膀的牙,涎水控制不住地沿著嘴角往下流,紅彤彤的臉頰無力地靠在顧芒肩頭,眼尾早已暈染是一大片紅,他哽咽著喃喃,“不哭,不哭了”
顧芒點點頭,低頭一口咬在阮秋的蟲腺,不知是不是錯覺,嘴里的甜味更濃了。
阮秋微微張著唇,瞳孔渙散地不行,連聲音都發不出來,只有身后蟲翼上的金鈴鐺因為顫抖而不停地叮鈴響。
眼淚根本兜不住,大顆大顆溢出來往下落。
顧芒把沒骨頭似的人托住,拿出紙巾擦去阮秋的眼淚,等到阮秋緩過來了,才拿起藥膏重新換了遍藥。
阮秋從始至終一直在抖,鈴鐺就跟著一直在響。
顧芒也回過神來,臉發燙,他摁住阮秋斷翅上的鈴鐺,小聲“別讓它響了。”
外面要是有人聽到了,多不好。
阮秋聲音帶著慵懶般的啞,低低的,柔柔的“不好聽嗎這是殿下送我的呀。”
“況且,”阮秋趴在顧芒耳邊,“以后您標記我的時候它就響,它多聽話,您不該夸夸它嗎”
他揚起妖精似的臉蛋,未退的紅暈還殘留著,水漬還沒干涸。
很可愛。
顧芒腦子也打了結,就這樣低頭和阮秋對視。
不知誰先主動,兩顆腦湊地越來越近,阮秋微微偏頭,想要吻自己的神祇,就在最后只剩下一點點的距離時,猛地被顧芒的手捂住了。
阮秋被捂住嘴巴,濕長的睫毛輕輕顫動,心臟像落了水,他幾乎就想不顧地一切地喊出來
您已經被我偷偷吻過很多次了,很多很多遍次了,我無數次把您在無人的夜晚中吻地嘴巴都腫起來,為什么,為什么要在意這一次
可他不敢。
或許是那雙失神又失焦的眸子太難過,太傷心,顧芒緩緩放下手,麻痹的酒精后知后覺地起了作用,他微醺地偏頭吻住那張水紅的唇。
像想象中一樣的甜,一樣的軟,帶著比紅酒更醉人的蜜意。
阮秋呆愣了足足有半晌。
緊接著,他抱住顧芒,瘋狂地回吻起來,唇齒交錯不至于淺嘗輒止,他失控地勾著顧芒的舌頭,汲取殘存的香甜的酒液和足以把他淹沒的s級信息素,吻地越來越深
顧芒喘息著推開阮秋。
腦海是真的空白了。
他都干了些什么
他竟然真的,和自己的宿敵吻在一起了
這算什么
要是回了主世界,他要怎么跟組織交代,怎么跟阮秋這家伙交代
顧芒簡直快要炸開,想要推開阮秋,可沒能推地動。
低頭一看,沒想到剛才一番糾纏,阮秋身上舞服的輕紗早已和他不清不白地纏在一起了
顧芒深呼吸一口氣,顫抖著手把纏繞在一起的輕紗質地絲帶一根根解開,不再看那一眼,轉身就準備離開。